南橙从病房出去后,连叹了好几声气。
傅薄言问道:“怎么了?”
南橙丧着脸,伸手抱住傅薄言的胳膊,将头搁在傅薄言胳膊上,耷拉着眼说道:“宝宝伐开心。”
两人走到电梯口,傅薄言用另外一只手按了一下往下的按钮,边轻声哄道:“请问需要我做点什么,才能让我的小可爱开心。”
南橙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傅薄言的胳膊,闷声说道:“你去帮我将乔林深打一顿吧!”
南橙说完,又连带着摇了摇头,轻叹道:“还是算了吧,就算将他打死,又能怎么样。有些事情已然无法改变了。”
她又略带些感慨的说道:“你说老天爷是不是特别喜欢跟人开玩笑。”
对于宋嘉禾的事,傅薄言知道的不是很多,他只是温声安抚了一句南橙,“会变好的。”又用淡淡的语气说道:“这世界看似公平,其实却又处处带着偏见。有些事情只要自己放过自己,那么对于别人怎么看待也就无所谓了。”
傅薄言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跟宋嘉禾有过一样的经历。他也曾一度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都一度想给别人证明,自己不会走上跟自家父母一样的路。
直到他遇到南珩,他让他慢慢丢了那些自己给自己加持的枷锁,让自己活的为所欲为了。
他永远都记得在部队初识南珩时,南珩给他说过的一段话。
‘人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你永远活不出他们心目中的样子。咱们做人,首先做的不该是善待自己吗?
这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有的时候与其等着别人的救赎,不如自渡成佛。’
南橙叹息:“也是。”
她看到电梯快上来了,打起精神说道:“先回家洗洗睡会,下午带你去见公婆。我姐比我活的明白,我相信她一定能成功渡过此劫。”
傅薄言听到南橙那句家,嘴角溢出幸福的笑,脑中甚至脑补了一下他们以后的生活和他们的家。
他觉的自己越来越幼稚,越来越能得满足了。
南珩赶在南橙回家前回家,他本以为他爸多多少少会为难一下傅薄言,却没想到他爸待傅薄言比待他这个亲儿子还好。他妈还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南珩顿时觉得自己在家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不管家里怎样添新成员,一如既往,他都是不得宠的那个。
南怀瑜能看出来傅薄言对南橙的上心和喜欢,他也是打心眼喜欢傅薄言,所以他并没说什么为难话。只是在饭后跟傅薄言在书房看他最新收藏的一副字画时,问傅薄言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傅薄言自是清楚,这可不是他未来老丈人急着将女儿嫁给他,才这样问他的。而对于这点他早就做好准备。
于是,他回道:“我不会将她圈在我的世界里的。”
南怀瑜笑了笑道:“世界上优秀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你就不怕吗?”
傅薄言坦然道:“怕。”
南怀瑜又笑了笑,他伸手从书桌上的一本书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看了一眼后,交给了傅薄言,然后伸手拍了拍傅薄言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她六岁时给我说她要嫁给这个人,她说这个哥哥不喜欢跟人说话,但她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她想保护他,也想让他保护她。昨天晚上她又提前给我打电话,一个劲强调我,不许我为难她的傅先生。她说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可他的自私却不会为自己着想。她曾以为他是个似神一般无所不能的人,可慢慢的相处中她才发现,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她原以为的所有刚好,也都是他用许多牺牲换来的。这样一个人,值得她托付终身。”
南怀瑜想到昨晚南橙跟他通话时生怕他会拆散他们的样子,他有不由得笑了笑。
女儿大了,留不住了!
吃了晚饭后,南怀瑜问南橙是在家住一天还是回学校,南橙果断选了回学校。其实她要去那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回傅薄言家的路上,南橙问傅薄言,“我爹没为难你吧?”
傅薄言笑道:“有夫人的一路保驾护航,岳父大人并没有为难为夫。”
南橙如释负重的出了一口长气,“那就好,我生怕我爹拿出一副领导的架子,欺负你。”
傅薄言听后,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片刻后,傅薄言敛去脸上的笑,有些犹豫不决的问南橙,“橙橙,如果我没用游戏故意去接近你,你会喜欢上傅薄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