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石头哥却是真真实实的,就住在隔壁的兄长。
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因为阿陆的几句话,就随意的怀疑到她,还质疑她有意隐瞒真相不说。
凭什么,凭什么!
他三年不回来不是也蛮好的,石家婶子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呗,她又没一路二闹三上吊要嫁到石家去。
她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她连自己到底姓不姓白都不知道。
她压根没有这个心,压根也没有这个情。
就这样憋着一口气,回到家里头,等阿悦来开门,她连招呼都没有打,将竹筐往阿悦怀里一塞,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里屋,将门给反锁了。
不大的屋子里要挤着娘仨个,一眼望去,都是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棠重重往床沿一坐,为什么每次她想把简单的日子,过得美满些,就那么难。
总是有人在她兴致最高的时候,给她堵着心口,来段不顺意的。
要过自己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那么难!
她倒是还不至于会为了这些哭,于是咬着牙起来,双手握拳对着被子一拳一拳打下去。
“都该死,不让人过好日子的,都该死。”
她不解气的咒骂着,反正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别人听不见。
“突然跑到这个地方来,已经够倒霉的,谁要做古代人,谁要爬山,谁要种田,谁要上有老下有小,我这都是不得已,不得已,是老天爷作弄我!”
她越喊越大声,直捶打了三四十下,手臂脱力,才合脸往被子上一扑。
双眼发黑,不闻不问。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线细细的声音传进来:“大姐,大姐,你还好吧?”
是阿悦喊她,白棠发泄了一通,全身乏力,不想站起来。
“大姐,你别吓我,你倒是说句话啊。”
阿悦,你走开,让我静一静。
结果,阿悦扒着门,哇得哭开了,也不知道是苦肉计还是其他的,还不止是她一个人哭,石娃的哭声更大。
简直两道加在一起,可以用魔音灌耳来形容。
白棠想到两个小的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哪里还能躺的住。
费力的翻转过身,好不容易坐起来。
“别哭了。”她想隔着门喊停求饶的。
却发现她的声音哑掉了,喊不出大嗓门了。
白棠奇怪的用手揉揉脖子,她再累也没累到嗓子,怎么就哑的这么彻底了。
阿悦越哭越伤心,好像她在屋子里已经人事不知,快不行了。
白棠拖着双腿,拖到门边,将门板一打开。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扑上来,阿悦紧紧抱住她的脖子,石娃紧紧抱住她的大腿。
白棠整个人都是虚的,根本禁不起这么大力的冲击,往后栽倒下去,三个人滚了一地。
她还清楚的听见,后脑勺碰到硬邦邦的地上,发出特别清脆的一声。
好像夏天的时候,刀口碰到熟透的西瓜,崩开了。
只不过,这一次是她的后脑勺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