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石大哥出去。”
白棠突然想到,娘是特意留了个机会。
至于是给她,还是给他,就说不好了。
“阿棠。”石永言站在院门口,一双脚迈不开。
眼前的少女,脸孔带着粉黛的颜色,眉眼如山水画般,秀丽可人,比三年前更加好看,更加叫人移不开视线。
石永言有些庆幸自己已经回来,在她及笄之前,在她还没有被旁人订下之前。
“石大哥,家中最近不太方便,等以后宽裕些,救父之恩,一定要再重谢的。”
“我不是要来讨谢礼,你家,你家欠了一笔银钱,如果你愿意的话……”
白棠没有等他说完话,抬起头来,莞尔一笑。
“石大哥,家中是欠了外债,不过我会想办法还清,如果问你借了,还是一样要还,就不麻烦多一茬事了。”
白棠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说到底,别人家的银子总是别人家的,她不想多欠一份人情。
三年前的白棠与石永言,是什么关系,她不想多提,在眼前的这个人,只是邻居而已。
“要是对方逼得太紧,你不要受了委屈。”
石永言其实带着十五两银子,对他而言,十五两虽然不是小数目,还不至于拿不出手,然而面对着白棠一双亮晶晶的眼,他明白,白棠心中自有打算。
三年了,她变了。
白棠微笑着将院门给关合上,一转身,徐氏站在门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娘,我没答应借他的钱。”
要借也不是这会儿,白棠的心思很透彻,石永言就住在隔壁,跑不了,要实在过不了这个坎,她再开口也来得及。
“刚才,我同你爹与他说了说话,倒是不像以前那么混账了,看样子是在外头长了见识,不再莽莽撞撞的,倒是我们多心了。”
白棠留意到,娘用了混账两个字。
可见在爹娘心中,是有多不待见石永言。
这个人,以前到底做了些什么?
还有,阿梅说他闯祸躲出去,一躲三年,她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氏将银镯子塞过来给她:“这个镯子,大概也能值个一两。”
“这个是娘的陪嫁,怎么能随便用!”
“十五两银子,我与你爹又商量了下,实在不行,将这间屋子和地都抵出去,你早上说的很是,再苦不能苦了家里人,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白棠何尝没有计算过这笔账,屋子和地加一起是够抵债,那么以后呢?还了债以后,一家五口人,住到哪里,靠什么维持生计,难不成拖着三岁的弟弟,风餐露宿,有一顿没一顿,再无安稳的日子可过!
她不禁又想到阿梅说的好差事,三个晚上,赚十两银子。
只要不是那一档子的买卖,或许可以试试。
白棠给家人准备好午饭,再打开抽屉,铁线草都只有一株,爹的伤势不轻,伤药是万万不能断的,请大夫来看,根本没有闲钱。
于是,她留了句话,说去山上采药,背着竹筐,匆匆就出了家门。
在村口,瞧见阿梅的红裙子,白棠的脚步一顿:“阿梅,你说的好差事,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