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福明山显出青翠欲滴的清新,连绵不绝的大小山岭,由远及近,一重一叠。
半山腰处,纤细的身影,正手脚并用沿着山路而上。
一滴汗沿着眉梢往下落,白棠举起手来,抹了一把脸。
站在山脚下的时候,抬头看来,不觉得山势陡峭,结果爬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到那个半坡。
上山前,妹妹阿悦非要跟着一起来,被她阻止了。
母亲上个月起,身体状况就不太好,咳嗽又传给了小弟,阿悦必须留在家中照顾他们。
她摸了摸阿悦的头顶,反复叮嘱,答应太阳下山前一定回家。
出门前,特意给鞋子加固,用搓细的麻绳将鞋子,牢牢绑在脚上,增加鞋底的摩擦力,容易抓住山泥,减少滑落的危险。
脚底的泥土松动,白棠深吸一口气,双手扒住山岩,使劲蹬脚,上半身探出去,看到了眼前的风景。
碧绿生青的一大片地锦苗,开着粉紫色的小花,正是她想要的。
白棠将背后的小筐放下,一双手十分麻利,不多时就将地锦苗全部收进筐中。
她又掂了掂小筐,里面差不多有四五十株,大概能够换二十个大钱的样子。
白棠找块凸起的岩石,坐下来,摸出水囊,喝口水,想到病榻上的母亲和小弟,不由微微叹口气。
她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一年多,从最初的格格不入,已经能够慢慢适应下来。
有时候,真会当自己土生土长,就是个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古代人。
这是一个叫做大顺的国家,没有在任何的历史课本中留下痕迹。
她如今的家在平梁镇边的白圩村,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家人手脚勤劳,母亲徐氏的女红手艺也能帮衬,年间能够平安度日。
今年老天爷不作美,农作物长得不好,年前借钱买种子,借牲口耕地翻土,原本想着年底能够还上,结果虽然不说颗粒无收,最多只有两成的收入,还本钱都不够。
也不知道当初借的是什么高利贷,如今人家算到门上,居然七七八八欠了十五两银钱。
父亲急得焦头烂额,把认识的人都借遍了,才凑到了五两,其余的十两,还不知道如何凑齐。
昨晚隔着薄薄的墙,听见父亲辗转反侧,显然又是一晚上没安睡。
天一亮,说是想到办法,匆匆出了门。
白棠目送爹爹出门,想着自己从这个身体中醒过来,已经一年有余,那时候直接就继承了前头的记忆。
热辣辣的一股流淌过全身后,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对各色的野菜属性特别熟悉。
看一眼就知道这些长得差不多的植物,不同的名字,药性,是否有毒素,有什么辅助药用价值,白棠有些奇怪,家中分明是农作之人,旁敲侧击后,也问不出个名堂。
她只当做是天生的本事,欣然接受下来。
后来,去了一次镇上,又得知有些野菜就是药材,药房要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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