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后。
白棠看着天气不错,让麦冬搬了张藤椅,铺上软垫,放在阳光特别好的后院,躺着晒太阳。
“王妃,王爷又进宫去了。”
“嗯,他忙。”
“这些天,王爷早出晚归的,会不会出什么事?”
“祝驭国和碧逑国陆战连着海战,祝驭国不善水战,需要大顺国出兵相助,阿澈和钟扶余在宫里给皇上出谋划策呢。”
“不是还有上官先生吗?”
“姐夫不想入仕,所以没有再见皇上,世上的事情往往如此,有人削尖了脑袋想做的事情,有人却不屑一顾。”
“王妃,王妃,有书信来。”
香菜像小麻雀一样,蹦蹦跳跳进来。
“你再跑得欢,当心阿大又拖你去面壁。”麦冬笑着拦住她,这风风火火的,差点没直接撞王妃的藤椅上去。
“我,我又不怕他,他不敢对我怎么样!”香菜在阿大不在场的时候,永远理直气壮,知错不改。
“嗯,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不敢……”麦冬坏笑着说道。
香菜经不起她这样的笑,双手叉腰道:“我告诉你,我比你年长,你不要没大没小的。”
白棠见她拿着书信,不交过来,懒洋洋的问道:“香菜,你说谁没大没小的?”
香菜一下子不敢吱声,乖乖将书信交付过来。
白棠收下一看,两封信,分别画着不同的花押。
她先把白家的家信抽~出来看,白芨每半个月写一次信,无非是说说家常话,又问些医术方面的问题,上一次来信,说祖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好药都用上了,一点儿不见效,询问她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白棠回信中,写了油尽灯枯四个字,白芨收到后,想必会狠狠的难过上一阵,在他眼中,祖母真是最好的靠山,要是祖母不在了,他肯定会有更大的压力。
想来,这种心情和三个月前,母亲过世时,她心口那种扭在一起,痛得不能自拔的感觉是一样的。
白棠数次在母亲灵堂上哭得晕厥过去,老天爷才把母亲还给她,又那样残忍的将母亲再次带走。
幸而苏子澈日夜不分的陪伴在她左右,让她千万为了孩子,不能再继续这样伤害自己。
如果双亲泉下有知,一定更想见到她生下健康的孩子,好好的过日子。
白棠几乎不敢放开苏子澈的手,他只能在她熟睡中,才能抽空去办正务。
恰好,那时候又是三国开战的关键时候,他忙得都快足不点地。
非常艰难,才熬过最艰难的一段时日。
白棠缓过来以后,只说了一句话,此生能够嫁给阿澈,夫复何求。
苏子澈一语不发,眼圈却通红通红。
这次书信中,白芨又说有人****来给二姐白芍提亲,祖母看过对方的人品家世,比较满意,二姐从庵子里回来以后,变得老实沉默,和以前大不相同,祖母询问她的意思,她只说都听祖母的,恐怕好事将近。
白棠将书信放回去,又拆开另一封,是远在祝驭国的敕尔拉写来的,说在她留下的手札中,感触颇多,如今收了三十个小弟子,从头教起,从药材,药效,一点点的学,只是祝驭国内的药草品种太少,询问是否能够寄些常用草药的种子,他找个草茂丰美的地方,种植起来。
“这个敕尔拉果然很有想法。”
这些还是白棠以前最早在白圩村的时候,想过要做的事情,王府中各色草药因为她的缘故,都常备着,如今她怀有身孕,很多草药不适合接触,被苏子澈给严加管制了。
她让麦冬把预存的草药种子,分门别类,凑三五十种,写明药名,打个大包,给敕尔拉送过去。
正在交代细节,苏子澈回来了。
他从外头回来,总是先洗过手,换了衣服,就过来看她。
白棠自认都没有他来的仔细,他却说在宫里接触的人太多,防着点总是好的。
她明白,他是因为在宫里见过太多,都快草木皆兵了。
今天,见他笑容格外好,她想着肯定发生了什么好事情。
“棠棠,我有话同你说。”
白棠让麦冬和香菜两个都退下,只留下两个人。
“阿澈,坐下来说。”
苏子澈见她仰着脖子看他,也够辛苦的,就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见到小案几上的两封书信,随便瞄了一眼。
“今天孩子乖不乖?”
“才踢了我两脚,这会儿见着你,他才算是老实了,看来以后也是一个怕爹的小调皮。”
苏子澈将手按在她已经隆~起的肚子上:“说是下个月月底?”
“差不多,卢姐姐已经捎信说,无论如何都要回来,替我接生。”
“卢娘子在,的确要好些。”
“阿澈,你不是要告诉我什么?”
“虽然,我一直没有明说,恐怕你也是一早知道的。”
白棠目不转睛的看了他一会儿,苏子澈轻~握住她的手腕,放在膝盖处。
“阿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左右是跟随着你的。”
“你不怪我,自作主张?”
“当然不会,你做好的决定,一定是最好的。”
苏子澈笑起来,眉眼栩栩生动,他倾身过来,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让两个人能够看到彼此的眼底中去。
“你都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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