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的话梅落在万尊儿的舌头上,酸甜的梅肉香了她满嘴,又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吃。
她被训得头晕目眩,毫无反击能力。
若非她先说了‘散’这个字眼,他就不会恼火,要不是她先把茶煮得那么苦,他更不会以牙还牙。
说来都是她的错,该的!
唉,棋差一招,口才也不好,她还能怎样?
“受教!”声尖气粗的虚心认了,启动唇齿,舌头卷着话梅,连同梅肉里又细又硬的籽一起嚼。
抵触情绪相当浓厚。
君慕白见她这个样子,仿佛轻叹了声,转而覆上她的唇。
又亲?!
她词穷理短,做人的骨气还是有的,哪儿能让他为所欲为!
但同时她又发现,这个吻很奇妙。
不似方才逼她喝下苦茶的霸道,他耐下性子同她缓缓纠缠,话梅籽在他们彼此的舌尖交替,要怎么说呢?
总而言之,很暧昧就是了。
有一刻,万尊儿真的是拒绝的,接着她的思路就被岔开,眼下这个局面,好要命!
即便君慕白不嫌弃,她都还觉得貌似不太卫生,但说实在话,她也不曾真的对他嫌弃,就是纳闷,他竟下得来口。
潮热的鼻息均缓的喷洒在她面上,全是他的味道,这次是真的要晕了。
还有啊,为什么你不闭眼?看得我心好慌……
胡思乱想中,一吻方罢。
那颗话梅籽好像随着君慕白滑动的喉结,被他咽下去了?
对视亦没结束。
事已至此,万尊儿不好再继续摆脸色,为了缓解尴尬,她主动开口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呃……同甘共苦?”
先是苦茶,然后是甜话梅。
其实她最想问的还是:你真的不嫌弃我啊?
君慕白一贯冷静,神色里较着真,“算你还有点悟性。”他想让她明白的就是这个意思。
并非随便和哪个女人,他都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世间到此为止,也就她万尊儿独一人。
“可是你用算计天下的心思来算计我,会不会太浪费?”她有些承受无力。
君慕白扬起眉梢,话很淡,“就算浪费,也是我的心思,你管得着么?”
万尊儿闭目,点头,“你赢了。”
……
两人消停下来,才发现有鱼咬钩,钓起来一看,个头儿还挺大,恰恰够做宵夜,乐了。
君慕白手法娴熟,刮了鱼鳞,掏干净鱼腹,用烈酒将鱼身过一遍,而后拿弓箭串架在火上烤,没得一会儿就散发出鱼肉的香气。
万尊儿在旁边看得流口水,哪里还记得先前是什么仇什么怨?
等食中,君若颜从酒宴那边打马奔来,身后还跟着几人,见到云王夫妇在这儿,不敢贸然打扰,只得停在远处。
君慕白见妹妹莽撞冒失,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哪里还顾得上烤鱼,忙起身扶她下马,再问:“怎么了?”
“我不想嫁人,你跟父皇说,哪怕把我送去道观做道姑,我也不嫁了!”君若颜哭得花了面,双肩都在颤。
她将手里的鞭子狠狠往地上一扔!正好波及烧得正旺的火堆,无数火星弹跳出来,万尊儿吃痛惨叫,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