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无需拐弯抹角,有话直说无妨。”君飞澜语色沉沉,话带挑衅。
柳元鹤是引子,那赵氏就是点火的人!
“你当我不敢说么?”强行挣开君彧的制约,她浑身载满戾气,对众人指责道:“除非庄子里有人通风报信,更或者,谋划之人就是你们其中之一!”
“我们?”君飞澜大刀阔斧的坐在红木阔椅内,手中触地的破阵在他若有若无的转动下泛着森森寒光,“长嫂此话倒是公道,将大皇兄都算在当中!眼下大家都脱不了干系,谁做判官?九千岁?”
柳元鹤冷笑了声,没有接话。
如果能够,他是不想管这烂摊子的。
赵氏身为皇长子的王妃,出身自是不凡,眼下因为儿子安危不明而担心,却不会被君飞澜三言两语就带到死胡同里去。
她道:“王爷深居简出不问朝政,人所周知!此事绝不可能是他所为。”
君飞澜直取关键,“意思便是说,大皇兄无心皇位?”
“并非!”不等君彧说话,君成昊蓦地站起,恼道:“要查幕后主使就查,十弟扯这些做什么?”
要不要皇位,岂能在这里,因为这件小事,就容他坐实了去?
“可是我听长嫂的意思,好似大皇兄无欲无求,只愿安稳度日。”君飞澜有恃无恐的看看君彧,看看君成昊,最后再看赵氏,“若是这般,本王确实相信大皇兄不是谋划在山庄刺杀的人。”
赵氏再不言,多说多错,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那十弟又如何证明,那个人不是你呢?”说话的人是君成显,天家里真正温和良善的人。
虽他和君成昊有着相同的脸貌,二人无论气质还是性情都截然不同。
君成昊是带刺的血蔷薇,易怒不近人情,而君成显却温暖如阳光,在谁的心里都能开出美好的花朵来。
平日他从不参与这些争斗,拿定心思做先锋的君飞澜压根没将他算在内,冷不防被他一针见血,很是措手不及。
转而,君成显展颜一笑,温朗不徐的对他道:“既然谁都无法证明清白,就不要相互猜忌了,眼下,把人找到才是关键。”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劝架的。
君飞澜负气,但态度没那么冲了,“六哥不必多言,人要找,真凶也要查!”
“怎么查?”君成昊坐在他的正对面,手捧茶盏,笑里藏刀,“照着老十你的意思,证明自己对皇位无意就是清白的?南境与苗人一战,风头争尽,大军回京那日,朝中为立储一事吵破头,老九,你怎么说?”
表态么?
近来谁的拥戴声最高?
君慕白笑了,深眸里似有朗朗乾坤,“不知五哥想我说什么?为了储君之位,我不择手段搭上胞妹与王妃的性命?”
昨日所有人都看到君若颜和万尊儿浑身浴血的狼狈模样,比在庄子里的人惊险许多!
他假装略有一思,“便是做戏,父皇尚且如日中天,依本王看,仿佛还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