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祠堂,灯没有开,窗户也都捂得严严实实,顾惜辞不得不靠摸索前进。
“你没事吧?”顾惜辞蹲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问。
离得近了,顾惜辞才看清他的脸,一夜未眠,英俊的脸上遍布青色的胡茬,脸色略显苍白,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般。
苏黎渊低着头,依稀能辨认出耳边响起的是顾惜辞的声音,张了张干涸的唇,竟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爷爷已经原谅你了,我们走吧。”顾惜辞以为是苏黎渊太累,毕竟跪了那么长时间,腿上的神经先被麻痹,紧接着,浑身的神经也会跟着麻痹。
“我扶你起来。”顾惜辞主动搀住苏黎渊的胳膊,试图将他拉起来,但几次都徒劳无功。
“扑通”一声,顾惜辞才刚松开搀着苏黎渊的手,他的身体竟然直直的往前倒了过去。
“苏黎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顾惜辞一下子慌了神,拼命将昏倒在地的苏黎渊拉扯起来,声音里竟不自觉的带了些颤抖。
苏黎渊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自额前滑落,脸上的血色似乎被抽光了般,苍白的可怕,他的双手死死的捂住胃部,身体不住的蜷缩着,模样可怜极了。
有过一次经验的顾惜辞很快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又胃痛了?药呢,药在哪里?”
苏黎渊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努力的睁开眼,那面容却变得很模糊,只有耳边始终回响着的焦急的声音让他勉强支撑着自己。
痛,太痛了,比上次不知道痛了千百倍,唯有抓住那温暖的手掌,才能缓解些疼痛,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一黑,意识全无,昏倒了过去。
苏黎渊醒来的时候在医院,入目便是一片肃穆的白。
“你醒了?”惊喜的声音响起。
苏黎渊转了转头,真的是她。
睁眼能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感觉真好。
谁知顾惜辞的语气下秒就变得义愤填膺起来,“你醒了就赶紧把我的手放开,我的手都要被你捏断了!”
苏黎渊低头看了看,可不是他的手掌紧紧的扣着她吗。
“你好吵。”苏黎瑾边嫌恶的松开了手,边淡淡的说道。
顾惜辞揉了揉自己被捏的通红的手掌,委屈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吵,你知不知道你抓我的手整整抓了一天,连做手术都是我陪着你进去的,医生给你做手术的时候好几次把我也给做了,还好我命大。”
“我睡了一天?”苏黎渊诧异的问。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能睡。”顾惜辞撅着嘴撇了他眼。
“那外婆呢,已经走了吗?”苏黎渊急切的问道。
顾惜辞愣了愣,他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外婆,“爷爷派人送她先回去了。”
“哦。”苏黎渊没再说话,心情却暗淡了下来。
顾惜辞的手恢复知觉后,起身将桌上的保温盒拿了起来,“睡了一天,饿了吧,喝点粥吧。”
“你做的?”苏黎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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