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了,机械地打开车门,下车,跟车里的杨纪行挥了挥手手,抬手护着自己的头,穿过细密的毛毛雨,往楼道里跑去。
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楼道里,雨刷懒懒地动了两下,杨纪行打开车门也下了车,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靠着车门猛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
垂下的手中,烟头的火星一闪一闪,杨纪行没有去管手里的烟,而是仰面看向了黑蒙的天,任柔软冰凉的细雨点打在自己的脸上。烟灰掉在水里,不见了踪迹,指尖一松,整支烟都摔落在地上,一下子就熄灭了。
上车,启动,离开,一气呵成。
楼道里很黑,于思妙摸黑掏着钥匙,艰难地拿着手机的手电筒对着门锁,才插进了钥匙孔,进门开灯,整个人往沙发上一歪,软倒了。突然,她的左手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沙发上躺成一团的西装外套,她彻底凌乱了。被混蛋老板那个问题一问,她都忘了这回事,不知不觉就把衣服带回来,这…这坑死人不偿命啊!
于思妙站起身,盯着外套一脸的怨气,她越想越气,抓起外套狠狠地往沙发上一摔。这一摔,外套变得更加皱,她歪着脑袋扫了一圈四周,赶紧把衣服拿起来抚平。干洗什么的,她的大衣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于是,于思妙找了个脸盆,把衣服往里面一扔,将热水和冷水都掺到里面,一股脑地把洗衣液和柔顺剂一起倒了进去。她实在懒得洗完再泡柔顺剂,大不了洗完给他烫平就是了。
于思妙瞪了一眼浸在脸盆里的衣服,屁颠屁颠跑到浴室里给自己放热水洗澡,顺便拿手机开个小曲听听,一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浴室里热气腾腾,于思妙拿手指戳破一个个小泡泡,躺在浴缸里发呆。她又在单曲循环张国荣的那一首《最冷一天》,这样的季候,这样的场景,真的很不适合听这一首歌,可这时候的她,再没有浓浓的哀伤萦绕,只是被这低沉舒缓的曲子感染,沉浸在淡淡的感伤中,脑袋竟有些迷迷糊糊。
和抛弃你的人,重新在一起吗?
就算是破镜能重圆,那镜子上一条条丑陋的再抹不掉的裂痕呢?
不,不可能的。于思妙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又往下躺了几分。脑海里却在这时冒出一张脸来,阳光帅气,带着明朗的笑朝她走来,那么温暖逼人。于思妙晃了晃脑袋,坐起身来,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抱起一旁的脏衣服,把衣服全都扔进了浴缸,泡上。
瞧着水槽边泡着的杨纪行的高级西装外套,她低叹一声,用自来水漂洗干净,又从浴缸里把自己的衣服都捞出来,随意地漂了漂,然后把两人的衣服全都倒进她那小号的洗衣机里脱水。还好还好,她今天穿的衣服颜色都比较淡,不会褪色。
把老板的衣服顺回家这种事,怎么就这么狗血呢,她明明没这个打算啊!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也不知道这一场,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