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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边疆医馆里。
白大夫纤细的长指落在楼萧的腰带上,正好将她衣裳解开。
“幸好我是个女人,不然瞧你这姿色,有点心思的男人都要吃了你。”
楼萧迷糊听见耳边有人说话。
是个清脆的女人声音。
她倒是想睁眼看看是谁,奈何眼皮很沉。
渐渐的,腹部上传来了一股灼烧之感,她闷哼出声。
白鸢本来只是想解开她的衣裳看她伤口,宽衣的动作却蓦地一顿。
只见楼萧肚脐眼周围,慢慢的,浮动出了一道咒印。
咒印上似有火焰灼烧,烈焰般的色泽熨烫在肌肤上,白鸢狠狠吞了一口唾沫。
她是南疆人,当然知道这咒印是什么意思。
“绝情?”她缓缓念出了咒上的二字,心思骇然。
眼前这女人,必然身份不俗。
她连忙将楼萧的衣裳捞起,帮她看心口的伤势。
……
半个月后。
楼萧坐在帐篷搭就的医馆外,漫无目的地四处看了看。
她一双眸子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这时候几人从前方走来,嘴里议论着。
“这该死的暴君,现在已经举兵攻破了南阳城,接下来其他的地方也要被夷为平地了!”
“幸好咱们这儿是黄沙之地,否则也要被吞了去!”
楼萧听着他们的谈话,四处张望的眸子才缓缓转了回来。
最近一直在打仗,她是知道的。
西域年轻帝王举兵,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这原本苟延残喘的南疆给攻的残败不堪。
其实这些南疆人也根本不想打,皆是投降了。
哗啦……
白鸢掀开了帐帘走了出来。
“潇潇,你在这儿啊,用午膳了。”
听见她的声音,楼萧很冷淡地抬起头来。
“哦,好。”
白鸢古怪地看着她。
二人坐在餐桌前,白鸢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潇潇,你……还记得北冥擎夜这人吗?”
“哦,西域的暴君,我知道。”
楼萧抬起头,表情很淡漠。
无情无欲,简直像个没心的人。
白鸢皱了皱眉。
她知道这个人,但是却没有了对这个人的感情?!
楼萧醒来后,她就问了楼萧问题,楼萧知道自己叫什么,知道自己是来自哪儿的,更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什么都记得,唯独不记得自己的感情。
白鸢放下筷子,揉了揉眉心。
嗯,这就是绝情咒生效的威力,她算是见识到了。
可因为这个女人,现在外面还是战火连连,硝烟弥漫。
本来于情于理,她应该放了楼萧,把楼萧交给西域军队,或许就可以把楼萧这烫手山芋给丢了。
可是……
总不能白白养了她半个月就这么丢了吧!
“你说,这些日子你欠下的医药费还有住宿费伙食费,你打算怎么还?”白鸢出声。
楼萧漠然抓起桌上馒头吃着,边吃边看她。
“我现在身上没钱,而且我还有伤没好。”
她又不傻,眼前这看上去三十多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抠门女人。
三十多了还没有嫁出去,肯定是被男人嫌弃。
楼萧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向来不会随便揭这女人伤疤。
倒是白鸢经常自己嘲笑自己,太不懂男人心。
“伤好了就留下来给我干活。”白鸢眼眸贼亮。
让西域皇后给自己干活,说出去多拉风。
楼萧轻哦了一声。
她对白鸢是感激的,但是她表达不出什么感情来,虽然知道感激这个词,却感受不到这词语的任何意思。
她没有感情。
这是她唯一的认知。
她咬着筷子,看了一眼白鸢。
“白大夫,要不,我给你去物色几个男人?”
白鸢皱眉瞪她,表情不悦。
“你?给我找男人?”
“对啊!放心,我很有经验的!”楼萧弯唇笑,不怀好意。
可很快,她忽然顿了一下。
她很有经验?
她是记得自己有成亲了,还生了孩子,倒是丈夫的音容笑貌却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过没有感情,不记得丈夫模样也是情有可原的。
“吃你的饭,以后别瞎说什么给我找男人。”白鸢轻哼一声,端起碗去了另一处坐下。
楼萧撇嘴,也懒得说。
她坐在门口观察了一圈,也确实没发现几个好的。
既然这样,她也就懒得再去纠缠这个问题。
刚刚扒了两口饭,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快快快,把我们这儿所有女人都带出去,那西域军队要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