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都拂动在肌肤上,痒痒酥酥,让楼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改口?那叫阿夜?”楼萧歪着脑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其实叫什么不都一样嘛?
她分明是过来试嫁衣的,怎么就在称呼上被他给较起劲了?
“或者呢?”男人循循善诱,“成亲后,你觉得叫什么?”
“……夫君?”楼萧的眉梢微微挑高了几分,算是明白这男人的话中之意。
他丫的,就是想听她叫夫君二字罢了。
奸商果然是奸商,就算是个称呼,都要这么小气。
楼萧在心底腹诽了一阵,男人冰凉的面具贴在她的肌肤上,沁人的凉意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不是让我来试嫁衣,别闹了,我去换衣裳。”楼萧伸手拍在了腰际的大手上。
他的手简直就像是一座牢不可破的铁牢,凭借着自己的力气根本拍打不开这样的牢狱。
楼萧拍打了好一会儿,腰际的大手才松开。
“去试试。”他的语气很平稳,还带着一丝无奈。
不过就是想多抱抱她一会儿,这丫头……嗯,实在不解风情。
楼萧起身来,看见了安静放置在榻上的嫁衣,红如火,艳丽中丝毫不失优雅,显然比上次那一件更美。
“这件……”她的眼底轻掠而过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上次那嫁衣是因为时间上太匆忙,但这次……
看上去应该是提前很早就派人去制作了吧?
北冥擎夜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言语。
“那我去换了。”楼萧也不用多问什么,拿起衣裳走向屏风后。
问太多反而显得自己矫情了,显然男人对这次的成亲的事情已经是早已谋划好了,万事俱备。
男人静静凝视着她,华眸中流光溢彩。
感觉到他那炽热的眸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楼萧连忙又扶了扶衣襟处的书。
幸好有屏风阻挡,不会让他瞧见……
太后这可真是害死她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桌上的茶盏,目光时不时轻轻掠过屏风,屏风后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屏风上影影绰绰倒映出楼萧的身子。
褪下衣裳后,妙曼的身躯毫无遮掩地映在了屏风上。
……
楼萧正四处观望着,考虑着自己的这三本书该藏到何处。
屏风后只有一面墙,一张椅子,一眼望去实在太好认了。
楼萧无奈之下,随手将书扔在了椅子上,随即将嫁衣穿上。
早知道就不应该躲在假山后去看书了……
脑子里正想着,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会穿?”熟悉好听的男音,却将楼萧结结实实给吓了一跳。
楼萧连忙转过头去看,看见身姿卓绝的男人正斜倚在屏风旁,眸底明显闪烁着兴味之意。
男人一双潋滟的眸光正牢牢锁定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瞬。
楼萧正好穿上中衣,外袍还未套上,视线一下落在了椅子上,连忙跳到了椅子前挡着。
“才没有呢,我只是……穿累了而已。”
她对自己这样的解释,深深鄙夷。
虽然此刻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可已经猜测到肯定已经黑沉一片了。
男人面具外的薄唇微微弯了弯,朝着楼萧直直走去。
楼萧连忙坐了下去,直接坐在了书上,脸上露出了笑容,“亲爱的,你再出去等等好不好?”
靠,进来的真不是时候!
幸好她坐下的时间刚好,否则被某男看见椅子上的书……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他看黄书的时候都能光明正大面不改色,为什么她还得掖着藏着,真丢人。
“嗯?”可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脚步未曾挪动一下。
他不动,楼萧自然也不能动,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自觉地走出去。
“亲爱的?阿夜?夫君?相公?你能不能先出去等我?”楼萧双手合十,言语神情之间都是拜托的意思。
北冥擎夜面具下的眉梢轻轻挑了挑,却没有往前一步,反而走了出去。
楼萧见他当真走了出去,缓缓松了一口气。
幸亏他走了……
她站起身来匆匆忙忙地整理起衣裳,随即提起这几乎要拖曳坠地地裙摆走出了屏风。
在走出去之前,她特地将自己褪下的衣裳扔在椅子上,好遮挡那书籍。
她绕过屏风,微微窘迫地唤了一声男人。
“奸……阿夜。”
此刻不知是因嫁衣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她唤出的声音竟带着几分媚色,失去了往日的英气,此刻含着女子的娇嗲。
男人抬眸看她。
他与她,不过五步的距离,视线定定地落在眼前楼萧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