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做了,不好的差事反倒是都给他了?不公平!
……
北冥擎夜将楼萧轻轻放置在床榻上,刚要转身走,忽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屋中并没有点烛火,一片漆黑。
楼萧的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迷迷糊糊地出声:“你个死,死奸商,王八蛋,混蛋!”
“……”某男黑脸,阖了阖眸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这才缓缓将她的手给拉开。
手刚刚掰开,她柔软的小手又突然抓住了他的大手。
“以为穿上裤子就可以不认账了?我一定非要你好看!”楼萧是闭着眼睛嘀咕这些话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抓着的是什么。
她愤恨地嘀咕完,忽然把这只一直拽着的东西塞到了嘴里,张嘴就咬了下去。
“……”某男被咬了手,并没有抽出,任凭她这么咬着。
不知道楼萧咬了多久,手上的刺痛,远远比不上心底的窒息。
好一会儿之后,手上一松,楼萧嫌弃万分地扔开了他的手。
“难吃……我要睡觉。”
她也确实很累了,已经在停尸房待了整整一天,又喝了酒,也早已没有力气闹腾了。
没多久,就传来了楼萧均匀的呼吸声。
北冥擎夜伸手捏了捏她发热又泛红的脸蛋。
回头,再好好收拾她。
……
阳光刺眼的落在脸上,楼萧砸吧了一下嘴,翻了一个身。
等翻过身后,她才顿觉有些不对劲。
等等……
她猛地惊醒过来,坐起身来,四处观望了一番,脸上多了一分怔然。
这房间如此熟悉,她是怎么睡到自己的房间的?
头痛,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窗外的阳光格外刺眼,从这时辰来看,恐怕都过了午时了吧?
门被轻轻敲响了。
“谁?”楼萧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她现在在三王府,还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任何一个出现在门口的人,她都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王妃,主子让我送醒酒汤过来。”是管家的声音。
楼萧狠狠咽了咽口水,仔细捉摸着这句话。
主子?醒酒汤?
昨晚上是奸商的人把她弄回来的?
楼萧扯着嗓子朝着门口哎呀哎呀地哀嚎了一声:“管家……我头好痛,无法下地走路,你把醒酒汤送进来吧!”
她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身上的衣裳完整无缺。
啧……她竟然还期待着什么呢?
管家听见她吩咐,连忙推开了屋门,走入屋中,微笑地说:“醒酒汤放下了,王妃可要沐浴什么的?”
“哦,也好,我要洗浴一下,待会儿还得去刑部。”楼萧连忙笑着说。
她恨不能马上滚出三王府。
一想到很可能就撞见那男人,她都不知道要以怎样的身份和态度来面对他。
尴尬感太深。
原本说好的成亲没成,她还被他给吃了个干净,最过分的是,现在他还不能碰她,碰了她就会痛苦。
逃吧!
脑子里大概只剩下这两字。
“昨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楼萧忽然问。
管家一脸奇怪,“当然是主……主子吩咐暗夜大人送王妃回来的。”
刚要习惯性说主子,又想起主子的吩咐,管家连忙改了口。
也不知道他们家主子这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主子的心思还真是很难猜。
楼萧低低地哦了一声,没有再问,穿上了鞋子走到了桌边把醒酒汤给喝下。
晚上还要陪君无痕逛花灯街,她必须在白天的时间里就去调查清楚华定侯的死。
……
刑部衙门。
“咚咚咚”几声,楼萧坐在桌案前,手指微曲不断敲打在桌上。
等了许久也没有听见这人说话,楼萧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车夫,你倒是回答问题啊,当时的情况。”
这是那日负责给华定侯赶马的马夫,那日他怕死的模样,至今楼萧还记得。
车夫的嘴抖了抖,似乎因为楼萧的话刚刚惊回神似的。
“回……回楼大人,小的的确一直是侯爷的车夫,那日……那日在靠近城门的小巷拐角处,确实有异样,但当时我根本没有多想。”
没有多想?
楼萧的眸色一顿,唇线微微扬起,“你刚刚说,没有多想?那你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呢?”
“这个……异样……当时人太多太吵,小的也没有注意。”
楼萧意识到这车夫在说谎。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今日的表现和当日掀开车帘的表现差别还挺大的。
当时掀开车帘后,他的脸上分明都是一脸震惊,仿佛也没有意料到事情发生,可今日……他眼神忽闪,手一直在动,显然是不安。
楼萧正要说话,忽然一名小厮走入屋中,说:“楼仵作,有位公子要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