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睁地看着杨家大儿子被埋在那墙下面。
当下他也是一个纵身,落到了那面墙的跟前来,右手往背上一摸,却是将那寒雪刀给拔了出来,朝着那个再次抬脚的家伙劈了过去。
他这一刀并非是想要斩人,而是围魏救赵,阻止对方再次踹墙。
因为那房子的墙面已经严重倾斜了,倘若是再来上一脚,就算没有刚才那么重,只怕这房子也就直接倒塌了。
小木匠一边挥刀,一边大声示警。
屋子里的人本来就吓了一跳,听到喊声,赶忙跑了出来,而那两个潜入院子里面的人瞧见突然冒出来的小木匠,顿时大惊失色,一个拔出了腰间兵器,而另外一个,则陡然转身,朝着后面的院墙翻去。
小木匠跟前这人,手中却是一把鬼头刀,挥舞起来的时候虎虎生风,架势很强。
小木匠挡了两刀,感觉对方扯开来的气势很足,但实际上又还是欠了一点儿东西,显然是没有用尽全力。
他感觉到了,没有犹豫,手中的寒雪刀挥舞,越发犀利,想要趁着敌人懈怠的这功夫,趁势追击,让对方招架不住这攻势,直接落败下来。
而那人显然是瞧出了小木匠的意图,直接拉开了距离,然后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院墙翻去。
小木匠快步冲去,想要追上,结果听到后面传来“哎呀”一声喊叫,紧接着有人摔倒在地。
追人,还是救人?
小木匠脑子里仅仅犹豫了一秒钟,终究还是回头,快步走到了屋子里跑出来的人跟前,问道:“你们没事吧?”
从房子里跑出来的有三人,一个是杨老板的大儿子杨靖康,另外一个是杨靖康的媳妇,以及一个两岁不到的小男孩——摔到的,是抱着儿子的杨靖康。
他刚才被绊到了,砰的一下摔在地上,此刻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怀里的孩子给摔出了几米之外去,脑壳都磕出了血来,疼得哇哇地大叫。
杨靖康媳妇心疼地去抱孩子,而杨靖康则是见过小木匠的,顾不得身上的伤,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话语刚刚问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轰响,紧接着巨大的尘烟将几人都给笼罩了去。
小木匠拉着三人往偏院门口这儿走,离得远了一些,然后将刚才的事情说了起来,那杨靖康听了,满脸惊愕与害怕,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是说,有人想要杀我?”
小木匠沉吟一番,然后说道:“从表相上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杨靖康不懂了,说表相是什么意思?
小木匠瞧见他暂且无恙,也没有回答,用那“登天梯”的提纵手段,攀到了那屋顶之上去,左右打量,却瞧见摸进杨府来的那几个家伙早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去。
这帮人瞧见了他这个硬茬,却是没有任何的争斗之心,转身就撤,没有给他一点儿留住的机会。
妈的……
小木匠满心郁闷,回想起先前种种,又感觉到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古怪。
他追出了杨府,找了一会儿方才回来,瞧见人都聚集在了偏院倒塌的废墟前,杨老板正在训斥杨府的护院。
那护院头子是个练家子,但并不是什么修行者,低着头挨训,给骂得没有什么脾气。
瞧见小木匠折返回来,杨老板问道:“追到人没?”
小木匠摇头,说没有。
杨老板从别人口中得知了小木匠刚才的本事,对他倒是十分客气,询问道:“那些都是什么人?”
小木匠回答:“应该就是在你这儿布局的人,不过刚才为了救人,没有来得及追上。”
杨老板皱眉,一脸苦相,说到底是谁呢?
他郁闷得很,问起事情的经过,小木匠将前后之事简单说了一遍,杨老板阴着脸听着,而他儿子在不远处,欲言又止,显得很是着急的样子。
但他大概是有些畏惧自己的父亲,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他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小木匠,指望甘墨能够帮忙说一句公道话。
但小木匠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杨老板听完之后,对护院头子说道:“这几天看紧点,不行就去商队再找几人。”
那护院拱手,说好。
杨老板又对自己儿子和儿媳说道:“我让你娘在后院收拾个房间,你们这些天,就跟我一起住在后院。”
杨靖康赶忙道谢。
随后杨老板又打发了人,去民团叫自己的侄儿过来商量。
一番吩咐说完之后,杨老板将小木匠单独叫到了一边去,一脸阴沉地问道:“甘先生,你觉得在这儿搞风搞雨的那家伙,到底会是谁呢?”
小木匠沉吟了一番,委婉地说道:“我觉得这祸事,只怕是起于萧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