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浮沉,潮涨潮落,大浪翻天。
等到他终于熟悉了这风浪,却是终于掌起了船舵,把握住了主动权。这个时候的小木匠终于感受到了男人的尊严,他扬帆起航,征服波涛……
眼看着就要到达彼岸,突然间,他听到了屈孟虎颇有魔性的大笑。
紧接着,耳边一声虎啸,随后天旋地转,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入目处却是一条又粗又长的老虎尾巴,在眼前扫过去。
轰……
小木匠使劲儿摇了摇头,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虽然衣衫散乱,但大体还是完完整整的,并没有刚才的那般坦诚相见。
而在那头斑斓猛虎的前方,则有一个穿着青绿色旗袍、相貌平平的女子,正一脸惊慌地左右张望着。
她想往窗边退去,但那窗口处,却蹲着一个屈孟虎。
苏慈文呢?
小木匠这会儿的脑子,还停留在刚才旖旎的云雨场面中,还在下意识地找寻苏慈文的身影,而不远处的屈孟虎则无情地揭露了真相:“哈哈哈,你别瞎找了,来的就是个茶叶货,戴了张人皮面具而已,刚才你也不过是春梦一场,中了迷幻术……”
小木匠听了,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又有几分隐隐的失望,思前想后,情绪顿时就复杂起来。
他想清楚了,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屈孟虎:“你早就知道了吧?”
屈孟虎虽然笑得肚子疼,但脸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瞧你也不否认,以为没事——你别冤枉好人啊,要不是我,只怕你已经被人给暗害了……妈的,这帮人也真的是阴,难怪叫做花门,老是走歪门邪道,你要真的是被这女的给暗算了,老子白摆这天罗地网的大阵了。”
小木匠瞧见那家伙幸灾乐祸的样子,越发确定了屈老八居心不良。
不过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他不小心,之前他都觉得这“苏慈文”有种种古怪了,但到底还是被迷住了心眼,仔细想一想,估计也是他那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在作祟。
但回想起了,对方又是怎么知道他和苏慈文之间的关系,并且还清楚这么多内幕呢?
小木匠心中思索,而那女刺客却动了起来。
她前后被堵,都不敢硬拼,却是硬着头皮去撞那墙,准备直接撞出一窟窿来,逃之夭夭去。
但屈孟虎人虽不大,却老谋深算,哪里能够让她得逃,果断出手,三两下,却是将那女的给擒下来,一拳头打晕了去。
随后,屈孟虎捏了一下那女的脖子,拍了拍,有些遗憾地说道:“靠,又走眼了,不然可以给你解咒的……”
小木匠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怒气冲冲地骂道:“别说了。”
往事不堪回首。
他这边有些羞愤,而楼下却传来四眼的喊声:“来人了。”
小木匠顾不得刚才的事情,跑到了窗口,往外一瞧,却见熙春院外,来了三四十号人,将这儿周围给堵得水泄不通,而在更远处,则有人在戒严,显然是将这一块给孤立了起来。
能够弄成这样的动静,很显然,这帮人已经跟上层打通了关节,才会如此的明目张胆。
小木匠瞧见这些气势汹汹、浑身狠厉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有些可笑。
就在前天,大帅府还在开庆功会,铲除的对象就是这帮人,而今时今日,这帮人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锦官城中,对他这庆功会的功臣肆无忌惮地围堵起来。
这事儿,说起来还真的是挺奇妙的。
小木匠目光越过了围堵在院子边儿上的敌人,落到了不远处一口池塘边上的柳树前,瞧见了潘志勇。
那家伙也正抬起头来,望向了他。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撞。
潘志勇脸上浮现着怪异的笑容,而随后,手指朝着小木匠点了点,双目发出了如同鹰一般犀利的光芒来。
轰……
左边的院墙处传来了一声巨响,院子上空的金色符文不断抖动着,仿佛承受了巨力一般。
小木匠低头一看,却见那日在随州古镇,砍伤安油儿母亲的络腮胡丁二狗,他举起一根金瓜大锤,重重敲击着院墙。
他力道甚大,那院墙虽然有法阵支撑,却也在瞬间开裂,显得摇摇欲坠起来。
其余人瞧见,纷纷发出呼喝,然后开始猛烈地攻击法阵护罩。
屈孟虎探出头来,瞧见这些,不但没有慌张,而且还发出了一声怪笑。
他冲着外面招手,大声喊道:“亲爱的锦官城人民,从今天起,请你们记住我的名字——在下,文星河东,屈孟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