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苦笑,对屈孟虎说道:“她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你又何必去挑衅她呢?要万一败了,岂不是走投无路?”
屈孟虎咧嘴笑,然后说道:“怎么,你还准备了后路不成?”
小木匠转身回了院子,将姜大临走前给的风符拿出,说明功效,又讲起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诸多事儿来,然后对他们说道:“我现在中了那邪祟的诅咒,完全没办法逃脱,就算是有了那风符,也无济于事,所以你们还是走吧,别陪着我一起死了。”
四眼听了,却是有些恼怒,说道:“我若是怕死之人,你觉得我会出现在这里么?”
小木匠苦笑着解释,说当然不是,只不过……
屈孟虎却拦住了他,开口说道:“我说你小子单飞了小半年,大包大揽的性子倒是露出来了——你觉得我和四眼两个人,真的是想不开,过来送死的?”
小木匠从屈孟虎的话语里听到了满满的自信,有些犹豫,问道:“此话怎讲?”
屈孟虎说道:“四眼一片情谊,这个你心领着,但老子屈孟虎跑过来,可是心里有谱的——还记得当初在那鬼洞子里,我得了什么不?”
小木匠说道:“《墨子天机篇》?”
屈孟虎笑了,说:“然也,先前说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短短时间里,闯下那么大的名头,但我这半年来,又何曾虚度光阴了?现如今你在西南之地,已然是名头颇盛,自然无所谓,但我不行啊,我也有虚荣心的嘛……说到出名,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快速出名吗?”
小木匠摇头说不知。
屈孟虎说当然是跟你一样,踩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了,所以我才会过来,踩在花门和那个什么潘志勇的尸体,让锦官城人民大吃一惊……
说罢,他意气风发地说道:“扬名立万,就在今朝。”
四眼听了,满心激荡,热血沸腾,大声拍手叫好:“我也是这般想的。”
小木匠瞧见屈孟虎信心满满,忍不住问道:“那你说,怎么做?”
屈孟虎拍了拍手,说道:“我看这院儿,已经有了布置,我可以在这基础上,再行布阵,层层叠叠,步步为营,把这儿变成一个绞肉场,让那帮人有来无回,看那老娘们儿还敢嚣张……”
他找小木匠要了那法阵灵符,然后去周围检查。
小木匠和四眼在旁边跟着,而虎皮肥猫则跳上了楼顶上去,帮忙警戒。
走了一圈,小木匠发现屈孟虎并没有吹牛,他是有真才实学的,这院落里一些丝毫不起眼的地方,那些物件的存在和摆放,这里面的讲究,他都能够说个一二三四五,明明白白。
不但如此,他还不断地从兜里摸出一堆东西来,什么木符啊、骨头啊、三角旗、香灰和铸铁等,在地上摆放着。
这本事可就厉害了,可见他不但识得那无名道人布下的法阵,而且还能够在其基础上布置、增强。
小木匠瞧了一会儿,发现有点儿不对劲。
屈孟虎的兜里不大,怎么东西能够源源不断地拿出来呢?
这是什么手段?
他问起,屈孟虎却嘻嘻笑,说山人自有妙计。
小木匠无语,不知道怎么说他好,而屈孟虎则逮着小木匠与四眼做劳力,在院子和小楼前做起了布置来。
他不是个闷性子,一边指挥,一边还跟小木匠聊。
他说既然那娘们告诉你解了诅咒印记的方法,这儿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指不定就有那雏儿,不如一会儿你歇着,帮你叫个小妹妹过来,帮你驱了邪,这样就算是顶不住,咱们也好跑?
小木匠却不肯,屈孟虎有些奇怪,说为啥?这挺好的事情啊,你怎么就不行呢?
面对着屈孟虎的疑问,小木匠憋了老半天,终于说出了心底里的想法来——除了因为顾蝉衣的事情未落定之外,还有一事儿,就是他总觉得,这种男女之事,就是情到浓时、水到渠成的自然流露,像那种完全没有情感的,他会觉得很别扭,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听到这话儿,四眼表示认同,但屈孟虎却哈哈笑,指着他们两个说道:“你们两个迂腐的家伙,着实是错过了人世间许多美妙之事啊。”
他大声嘲笑着,小木匠不想在这事儿上与他争辩,低头不语。
聊了一会儿,屈孟虎让他弄一捆木箭,自有妙用,所以他便回楼里赶忙去弄,弄了没多一会儿,突然间屈孟虎跑过来,一脸坏笑地说道:“我说你怎么犹犹豫豫、扭扭捏捏的,敢情是因为这一位啊……”
小木匠有点儿愣,说哪一位?
屈孟虎回身一指,小木匠抬头望去,却看到湖州的苏家小姐,居然出现在了门口处,俏生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