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楼”的压抑。
小木匠被查了好几次,好在有那木牌通行证在,所以也没有受到什么刁难。
等回到了酒店,他发现门口站着两个当兵的,正荷枪实弹地守着呢。
很显然,军政两界,对于渝城的治安也比较担心,像这样的重点单位,不得不派了人手过来守卫着。
小木匠是这儿的住客,自然很容易地进了来,随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那便是顾白果的失踪,这事儿能不能去找渝城袍哥会帮忙?
事实上,程五爷即便刚刚当上龙头,那职权也是大得惊人的。
这偌大渝城,让他甘墨去找人,完全是大海捞针,但让渝城袍哥会来挑头的话,可能就没有那么困难了吧?
只不过,且不说渝城袍哥会能不能找到,他这回若是找到了程五爷,会不会纠缠就更深了?
而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小木匠一脑门子的浆糊,抱着虎皮肥猫,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里,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老二,招呼了一声,准备回客厅待着,结果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那床边柜子上面的汤碗,是怎么回事?
小木匠快步走到了床边,拿起那还剩下一点儿汤汁的瓷碗,激动地问江老二:“这药哪儿来的?”
江老二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白果啊。
小木匠非常激动:“白果回来了?她在哪儿?”
他左右打量,并没有发现房间里还有人,而江老二则懒洋洋地说道:“她过来送完药,待了好久,一直没有等到你,就被她舅舅给押回家去了。”
舅舅……家?
小木匠原本听到“押回”这个词,紧张感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结果将整句话在嘴里嚼了一遍,却感觉到一阵错愕。
等等,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舅舅来?
江老二说的情况,跟小木匠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截然不同,那个与顾白果有所争执的人,居然不是什么鬼面袍哥会,又或者别的凶人,而是她的舅舅?
她舅舅?
小木匠越想越可笑,感觉自己先前所有的担心和恐惧,都落到了狗肚子上面去了。
仔细回想起了,这顾白果简直就是小恶魔,她一开始就骗了自己,说什么在舅舅家待着受尽了“虐待”,舅妈对她又打又骂之类的,这估计是骗人的吧?
她并没有从舅舅家逃走,来渝城闯荡,她本来就在渝城,只不过听说了自己,就过来瞧一眼稀奇。
至于后面的事情,则是一场意外。
他堂堂男子汉,结果给一小丫头骗得团团转,想来也是可笑。
小木匠脑子里翻江倒海,而江老二则说道:“本来白果准备留在这里的,结果她舅舅不同意,怕她又离家出走,白果没办法,只有留了个地址,让你明天早上去她舅舅家那儿取药,她会帮着熬好的……”
说完,他递了一张纸条上来,小木匠接了过来,瞧了一眼,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他回到了客厅沙发,紧紧攥着那纸条,心里默念着:“你这个小鬼头,明天等我找到你了,看我让你好瞧……”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小木匠起床洗漱之后,叫了早点,与伤员江老二吃过,便带着虎皮肥猫一起出了门,按照那纸条上面的地址找过去。
那地方在洪崖洞附近的江边,小木匠过去的路上花了一些时间,赶到那条临江老街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
这是一片老街区,而且是那种穷人区,高高低低的木头房子和窝棚杂乱无章,路上污水横流,烂泥满地,一不小心还能够踩到动物的粪便,什么鸡翔鸭翔狗翔,甚至还有热腾腾的人翔,让人走路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而街道上更是热闹,脏兮兮的老人坐在门口,泥猴一样的孩子满地乱跑。
甚至有小孩拿一根小木棍儿,在那儿戳狗屎……
一切都是那么的生动有趣,而小木匠挨个儿打探,最终来到了一个离街道十来丈、还算周正的小院子前来。
他敲了敲那有些晃荡的门,咳了咳嗓子,然后喊道:“请问,这是吴雪松家么?”
小木匠喊了两嗓子,那房子走出一个光着膀子、披着皮围裙的壮汉来,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找哪个嘛?”
小木匠瞧了一眼那壮汉手中滴着血的尖刀,说道:“我叫甘墨,过来找顾白果的。”
壮汉眼睛一瞪,嚷嚷道:“你就是那个拐走我外甥女的甘墨?”
说着话,他提着血淋淋的刀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