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淹没头顶的那一瞬间,沈南烟想叫人救命,可是冷水倒灌进她的口鼻。
甚至是无情的剥夺了她胸腔里的空气。
那种无边的恐惧感侵袭着她的全身,就好像她随时随地都会死过去了似得。
后来,好像有人从冷水里将她托举出来,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一声声就像是救命的信号一般,将她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
迷迷糊糊真眼开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随即她被搂紧一个熟稔的怀抱中。
那个怀抱好像好温暖,好舒服,耳畔边满是那人强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铿锵有力。
最后她是怎么晕过去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记得,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十数年都不曾在做过的梦了。
梦里有两个孩子正在嬉戏玩耍,突然两个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争吵。
其中一个孩子失手将另外一个孩子推进了水潭里。
水潭很深,小孩子的身高根本不够她站立的。
水潭里的小孩只能无助的伸着双手,她想喊救命,可是声音被那冷水一声声的淹没。
岸上的那个小孩吓傻了,跌坐在岸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间忘记了呼喊。
沈南烟就像是一个旁观者远远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一幕,在小孩被推进会水潭里的时候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抓她。
可是她根本抓不住,小孩还掉进了水里。
她一声声的喊着救命,救命,救救小孩。
眼泪夺眶而出。
终于,在小孩快要不行的时候,一抹身影跃进了水潭里,毫不犹豫的将小孩托起。
沈南烟默默看着那一幕,却看不清救小孩的那个人是谁。
后来画面一转,她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拿着小熊布偶站在卧室的房门前,床铺上的人是小时候的绯烟。
爸爸妈妈着急的围绕在绯烟身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护士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器械,药品在绯烟身上做着治疗。
小南烟吓坏了,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手边的小熊布偶被她丢在了地上,在爸爸妈妈发现她之前,转身就跑走了。
姐姐,因为她,生病了。
小孩横冲直撞,根本不管面前有没有人,楼梯口前,她一头撞进一个正准备上楼的少年怀里。
她来不及去看对方脸上的表情,直接推开他,冲了出去,结果却在快下楼梯的时候脚下一崴直接滚下了楼梯,伤的不轻。
——
沈南烟从昏迷中渐渐清醒过来,耳边低低的抽气声传来,她偏头看去病房里唯有楚俏一人。
楚俏看见她清醒,立刻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唤了医生来给她做检查。
不多会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她的眼前,那医生拿着手里的手电在她眼前晃了晃。
确定她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身体上的外伤之后这才离开房间。
楚俏坐在她的病床边,双手还握着她的一只手。
手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给了她片刻的温暖,将她从先前的那个梦里抽离。
她闭了闭眼睛,眼底满是难掩的伤痛。
“烟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要是不舒服跟我说,我……我帮你叫医生。”
沈南烟却反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在走开。
睁开眼睛,摇摇头。
“我没事儿。”出口的话嘶哑不堪:“你陪陪我吧。”
“嗯。”
楚俏这才稍稍有些放心,可还是难过的抽了抽鼻子。
“你干嘛好端端的跑到泳池那边嘛,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被浑身湿淋淋的抱出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先前她突然看到沈南烟被从外面抱着出来,她心脏都要快骤停了。
南烟怕水,只有跟她亲的人才知道的。
所以当她看见她浑身湿淋淋的模样时,立刻就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二话不说,立刻跟了上去。
一直到沈南烟稳定下来,她才到外面给何医生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晚宴其实已经到了尾声,陆时淼情绪也挺正常的,不需要她也没关系其实。
沈南烟这会儿脸色还有些惨白,扯开嘴角朝她露出笑容的时候,简直令人十分心疼。
“我这不是没事儿嘛,福大命大。”
楚俏正在给她倒水,听见她这话,立刻转过身来不满的看着她。
“这要是让叔叔阿姨知道,看你还笑得出来吗。”
果然,女人立刻乖乖的闭嘴了。
最后楚俏帮她摇起床,在水杯里插了一根吸管放到她嘴边。
有了水的浸润,她的喉咙没在像之前那样那么嘶哑了,放开吸管后她问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楚俏身形一顿,脸色有些奇怪。
随即她接过沈南烟的杯子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你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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