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陪着格林去准备了一些魔术用品随后到了医院外面蹲点。
现在只需等晚上的降临。
我听说薄谌的祖父已经病危,左右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最长的话也就半年,但几率很小。
他戎马一生,最后身侧孤零零的。
到底也是他自己作孽。
我待在车里烦闷,下车抽了一支烟,却不料被出医院的季沐抓了个现行,她警惕性的望着我。
她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抖了抖烟灰,“你觉得能做什么?”
“这里不是江城!你出现在这儿一定有目的,宋念,我劝你别乱打什么心思,医院这层楼被人重重围着的,而且守着的还是部队的军人。”
我沉默不语,可能是我的态度激怒了她,她三步做两步的走到我面前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我手中的烟抖了一抖,面上冷笑一声,直接把烟烫在她的锁骨上,一巴掌又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警告道:“我宋念现在可没什么好怕的,你要是再把我当无所谓的人,我直接灭了你!”
季沐锁骨上烫了一个疤,她一直尖叫,突然和我扭打到一块,在我的脸被她抓伤之前,无数张扑克隔绝了我们,甚至有一张划伤了季沐的脸。
格林下车,盯着季沐一字一句道:“我的扑克牌很锋利,你不想毁容的话就赶紧离开。”
季沐恐惧,身体颤了颤快速的离开了。
我忧愁道:“她肯定会通知他的。”
格林不解问:“谁?”
“薄谌,我前夫。”
格林沉默,低头望着雪地。
我望过去,看见雪地上无数张扑克。
我疑惑问她,“怎么了?”
她蹲下身,一张一张的捡起扑克,向我解释说:“这是我前男友送给我的,他专门找人定制的,每一张都是特殊材料做的,我原本不是很在意,像以前丢在地上就丢了,但现在却舍不得。”
我蹲下身帮她捡,“那为什么现在舍不得?”
“他死了,这是他的遗物。”
我赶紧道:“抱歉。”
格林摇摇头,豁达的说:“没有什么值得好抱歉的,他死在一场比赛上,这是他的选择。”
我原本想问什么比赛。
但却不敢再问。
无论什么比赛,都很危险。
因为季沐知道了我们在医院附近,所以我和格林开车离开,到了晚上我们反而不着急了。
这个点,不能着急。
我等的烦躁之时收到宋静霆的消息,他问我在哪儿,他说来接我,还问我薄桐在哪儿。
我垂着脑袋一一的回复他。
他问:“怎么在薄谌哪儿?”
“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宋静霆没有再回复我。
我估计会到北京。
既然薄谌来了,宋静霆凑上正合适。
格林也等的疲倦了,她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我向她解释说:“我怕有人守着老爷子的。”
格林问:“你前夫吗?”
“嗯,他在北京。”我说。
按照季沐的性格她肯定会给薄谌说的,而薄谌肯定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也一定会来北京。
格林突然问我,“你怕吗?”
我摇摇头,“我就担心会被阻止。”
格林提议,“我们翻墙吧。”
“嗯?”
“我会攀岩,这小小的一栋楼难不倒我,等我上去了我就拉你上来,不过现在我们要去买一条安全绳,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不是我的。”
“要不直接上去吧。”我说。
格林执拗的带着我去买了安全绳,她的理由是,“你跟我不同,你完全没有技能。”
是啊,我没有格林那般有能耐。
我们开车去找安全绳,但很多店子都关了门,索性格林直接打电话联系了她在北京的朋友。
我们来去折腾已是两个小时。
格林脱下斗篷,我看见她里面就只兜着一件白色的内心以及一条适合攀登的战斗裤。
她动作熟稔的爬上指定窗口,随后扔下绳子,我艰难的爬上去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
我爬进窗口,看见沉睡的老爷子。
三年前他还意气风发的威胁我。
而现在他却奄奄一息病魔缠身。
人呐,真的是说不准。
格林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后花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对我说:“准备妥当,可以喊醒他了。”
是的,我们准备做一件子虚乌有的事。
而那件事会让他看到他要面临的选择。
他既然让薄谌选择我就让他选择!
让他尝一尝薄谌的痛苦!
我低头在老爷子耳边喊着,“阿隆。”
老爷子的全名叫,薄隆。
格林说,“我已经给他催眠了,他会把你当做他曾经的爱人,会把我当成薄家的继承人。”
我低头,继续喊着,“阿隆。”
薄隆缓缓的睁开眼睛,“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