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现在他才知道,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彼此做下的决定都不轻易更改,他又岂能奢求她改变主意呢?
无奈地扯唇一笑,他收了文件朝沈韵辞狠狠砸过去。
“重做,做不好就停职反思!”说着,他站起身拿了车钥匙朝外走。
路过秘书办公室时,他吩咐了刘荣句。
裴政君真的是被气惨了。
一到沈家宅子便开骂。保安礼貌地阻止他,他连保安一起骂。
门口的动静引起了沈天成的注意。
他带着新欢--朱迪款款而来。
虽然裴政君已经退休,可毕竟是在交际圈中走过来的,又怎么会不认识“风流倜傥”的沈天成呢?
“你他妈的就一神经病,生个儿子也是神经病。”
沈天成还没走到,就被骂了。
瞬间,脸黑了。
他狠狠地盯着骂人的裴政君,不自觉地握紧了手。
他左手牵着朱迪,朱迪被他的大力捏痛,娇柔地呼唤了声。
“你叫什么叫,这里不是动物园!”
朱迪委屈极了,泪水随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落下,肩膀一抽一抽的,“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耐性瞬间耗尽,沈天成指着门口,冷冷道:“你滚!”
朱迪愕然,抬眸看他:“成,人家做错了什么?”
“你哪里都做错了!”沈天成没好气道,“立刻滚!”
朱迪生在农村,家中异常贫困,学习好的她因为没钱只能在初中止步。外出打工的她认识了这世界纸醉金迷的一面,从此被蛊惑,拼了命的赚钱,不管是什么钱,她都赚。
沈天成很有钱,固然可以当她的爸爸,她也毅然做他的情人。
为的就是能多有些钱。
可是,她才跟了他没一个星期,他就叫她滚……
“看来还真没传错啊。沈天成越老越疯狂,连未成年都不放过。”目睹这一切的裴政君冷笑着开口,表情诉说着轻蔑。
沈天成瞪了裴政君一眼,又看身边哭得梨花带雨的朱迪。
朱迪年轻,技术好,他很喜欢,只是她实在是太爱哭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把眼泪当做武器的人。
玩之前就说得清楚明白,这会儿又不想分开,是什么意思?
“别让我再重复!”见朱迪还留在原地,他咬牙威胁,“你知道我有几分手段!”
这世界朱迪早就看清了。
索性擦了眼泪,朝他伸手:“给钱。”
这下沈天成瞪大眼睛了。
他诧异道:“我不是给了你钱吗?”
朱迪白他:“你觉得你给的那些钱够吗?像我这样年轻貌美的,区区三万就能买我七天?”说着,她转过身表情冷漠,“至少二十万!”
“你这不是抢钱啊!”
朱迪缓缓从裤兜里摸了个东西出来,瞅了瞅他青白交加的脸,漫不经心地说:“哎呀,不知道谁在床上说爱我一辈子的?现在才爱了七天,就无情地说分手。还好,我留了一手。”
悠悠地把玩着手中的录音笔,清冷的嗓音中透出决绝:“天成,你说这录音笔落到记者手里会有怎样大的影响?”
沈天成“风流倜傥”在圈中根本不是秘密,可瞒的很好,多年来也不见有风浪。
所以,在大众眼中,沈天成是那高不可攀又温润儒雅的沈家掌权人。
“不就是二十万。”裴政君看戏般地环胸,冷讽道,“我就不相信你一堂堂沈家掌权人会连二十万都拿不出来!”
圈中人都知道,沈家的财政大权在沈韵笙手里,他潇洒的钱……大概是问沈韵笙要来的吧。
依照沈韵笙那脾气,要想轻易地拿到钱还真不容易。
想着,裴政君开怀一笑。
裴欣攸和陆云臻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裴政君笑得开怀,而沈天成满脸黑线的样子。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见自家父亲笑得开怀,裴欣攸也跟着轻松了下来。
沈天成恨的是咬牙切齿又偏偏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死死地瞪着他。
沈韵笙晚一步过来,见这症状,头大了。
“沈老头子,想逍遥首先要做的是把财政大权捏在自己手中,向你儿子要钱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裴政君讽刺道,皱纹纵横的老脸全是笑。
“谁说我要向儿子伸手要钱?”面对裴政君的讽刺,沈天成黑着脸反驳回去,“讽刺别人也要实事求是!”
裴政君摊开手,一脸无辜,“难道我没有实事求是吗?”
“够了,你们都别说了。”沈韵笙冷冷打断他们,连日来的劳碌和思虑让他疲惫不堪。
两老人同时扭过头来看着他。
沈韵笙深吸一口气,扭头看了眼裴欣攸和陆云臻,问:“何事要处理?”
见此状的沈天成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却被朱迪拉住:“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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