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他有点吃惊地自言自语道。
张爽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等着杀的鸡,两只脚缚在一起暂时栖在垃圾堆旁。饭烧好还要一些时间,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坐在这里干等着也实在无趣。张爽就想着,把鸡脚给洗干净了,然后就坐下来,帮母亲剥毛豆。
忽然,张爽发现他把剥出来的豆子都丢到地下去,倒把豆荚留着,就觉得非常窘迫,急忙弯下腰去把豆子拣了起来。幸亏没有人在旁边,母亲自然也没瞧见。
剥了豆,摘了菜,他把地下扫了扫,倒到垃圾池里,那只鸡惊慌的咯咯叫了起来。
舒望听见鸡叫声,就把两只手在围裙上揩抹着,出来看了一眼:“张爽,饭做好了,进来吃吧。你这孩子,真是坐不住呀,我原来还想明天再做这些活的。”
张爽笑了笑:“其实不用每顿都现烧的,就是酱油拌饭,我也能吃的很香。”
舒望道:“你现下是这么说,那是你一个人呢。将来要是娶了媳妇,总不好叫你媳妇也这样过日子吧?这就是一个生活态度,倒不是说要过的多好,至少你得有那么一个盼头不是?对了,这鸡呀,我特意到镇上跟人换来的,等缘君下次放假了,请她过来吃点好的。说起来,这姑娘也没在咱们这里吃过一顿像样的呢。”
张爽听了,只觉得母亲话里有话,不过他也不想细究,这话说破了,他更是觉得害臊,怕是有话也说不好了。
昼夜的温差很大,入夜了,外头自然很冷。张爽吃完了晚饭,又到了院子里,呼吸着寒冷的空气,鼻管里酸溜溜的。
月光冲洗着天空,天色是淡淡的青灰,托出山的大黑影,那座山谷是一个坚实的黑色花苞,矗立在房屋背后。张爽对着灯笼的昏暗光线,拿着一根木头,用小刀雕刻着什么。
狗在汪汪地叫,他一听见狗叫,就知道,是邻居又带着孩子出来转悠了。邻居家的大街两只手托着孩子,一面就别过头去向路上望着。张爽远远地一个橙红色的灯笼摇摇晃晃来了,灯笼上一个大红字,上头写的是主人的姓氏。
在那一颠一颠的灯笼后面,果然是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走着。那灯笼摇摆着,朝着这里靠近了过来。两个孩子嬉笑着跑了过来:“张哥哥!”
“爽子!这会干什么呢,这样认真!”妇人也跟着笑眯眯地过来问候了一声。
“候大姐,又带孩子出来走走啦?我这是在做木雕呢,今天突然想起来,就做一个。”张爽也笑着回了一声。
妇人将木栅栏打开,然后跟两个孩子进来了,方才离得远,倒是看不清楚,这会走近了一看,果然张爽手里拿着小刀,在那里一丝丝地刻着。这会,才刻出了一个人形。两个孩子禁不住兴奋叫道:“这是一个仙女吧。”
张爽倒是没有料到孩子会这样说,一时有些红了脸。不过好在,这夜色沉沉,也看不清脸色,张爽顿了顿,才应声道:“是了,我在刻仙女呢。”
妇人笑笑:“你倒是好兴致,从前听你母亲说,你很喜欢做木雕呢,可是也从来没见你露一手,今天倒是被我们赶上了。”
张爽道:“倒是我犯懒了,这确实是个毛病,得改改。”
张爽一面说,一面递了板凳过去,示意她们坐。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就这样看着张爽雕刻这个小人,眼看着眉眼口鼻的形状也跟着出来了,脸上都是一阵又一阵的惊诧。
到了约莫八九点钟的时候,两个小孩累得连连打哈欠了,妇人这才跟张爽道别,又带着孩子回去了。
不过张爽还没有睡,他仍旧专心致志地在雕刻着他的小人。就算是上头的一缕发丝,他都要雕刻的细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