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急着想露脸儿请功的家伙率先冲过来,我啪啪两拳,分别击中他们的面部,这二人还没来得及出手,便捂着脸退后‘哎哟’去了。
又有三人试探地冲了过来,我被围在墙根处。其中一人‘啊’了一声,开始迅猛地挥拳刺来,其他两位也拳脚并施,试图将我在最短时间,利用最暴力的方式制服。
只是他们过于天真了。我抬起一脚,踢中其中一人的手腕;再抬一脚踢中另一人踹过来的右腿膝弯儿处;然后一个旋身横扫,将剩下的一人踢中脸颊,那人不堪重击,斜倒着飞出了一米远,重重地压倒了他的另外一个兄弟。
转眼之间五人受伤,倒是令这些污合之众显得有些畏惧了。
他们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加南哥眉头一皱,冲身后的几个兄弟喊了一句:“拿家伙去!”
此言一出,我也怔了一下。他们口中的‘家伙’无非是‘砍刀’‘镐把子’之类,娱乐场所里,黑吃黑寻衅事件较多,少不了集体仇杀的场面。因此,一般情况下,这些‘亡命之徒’都有自己的杀伤性武器。砍刀是必备的,镐把子也应该备有两根,甚至有一些小头目都带着枪。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办公室内空间狭小,如果他们真的持刀砍杀,或者持镐把子一通乱砸,我恐怕还真有些难以应付。
这可如何是好?
电话没机会打,也没机会逃脱,只能被动地立在墙角,迎接着他们的围殴。
看来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了,唯一的方法就是‘擒贼擒王’,如果能将加南哥擒住,那么这些小混混们肯定不敢出手,我挟着加南哥,便很容易能脱险了。
只是这种境地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不得不将金铃想象成是一个危险人物,跟她在一起,似乎处处隐藏着杀机。我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一切都是金铃策划出来的阴谋暗害。
片刻功夫,刚才加南哥支使出去的几个兄弟,各自手里提着一把砍刀冲了回来。
砍刀在手,他们自然是毫无顾忌了。
社会上便是如此,在表面和平的大都市里,其实时时刻刻都充斥着打打杀杀、你争我斗。黑社会之所以能在中国长盛不衰,有两个重要原因,一个原因是‘狠’,烧杀抢掠倒枪贩毒无所不做;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保护伞众多,甚至有些地方,公安局充当了黑社会的保护伞……在这种大的环境之下,这些看场子的小混混们,也跟着兴风起浪,试图以残酷的手段,在大都市中谋得一方天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受到过他们如此的‘厚待’,也不知多少人,曾经被那刀光剑影所伤而悔恨终生……然而,尽管如此,仍然有很多人不顾法律,泯灭良心,以凶残和暴力的方式,欺压他人,壮已声威。
像以加南哥为首的这些人,应该怎样去改变呢?
或许只有死。但是我没有权力让他们死。我只能抱着一种‘自卫’的态度,间接地教育他们一下,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的人,都能被他们欺压啄食。
因此我没等那几位持刀的家伙靠近,就率先迎冲了过去。
加南哥等人未及反应,我已置身加南哥身边,迅速伸出一只右手,直扳加南哥脖颈。
加南哥身边的两个人试图救主,被我飞出两脚踢飞了出去。
加南哥猝不及防,被我强有力的手臂扳的弯下腰身,我臂弯儿往里一抖,加南哥便靠近了我的身体。
几乎是在片刻工夫,不可一世的加南哥已经成了我手中的商品,他的作用已经不是指挥兄弟们围攻我,而是被我当作是制约这些人的法码。
我挟持着加南哥,冲众位黑装兄弟狠狠地喊了一句:“放下武器,乖乖地让开门,你们老大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我拧断他的脖子!”
众位兄弟见此情景,纷纷后退了半步。
我照着加南哥的腹部猛击了一拳,加南哥‘啊’地一声呻吟,口吐出一阵白沫。我再厉声吼了一句:“我再重复一遍,给我放下武器,乖乖地滚出去,不然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加南哥的忌日!”此言一出,一股毫气浑然于胸,我表面上凶狠无比,而心里却不由得嘀咕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也受到熏陶了,竟然连这种‘黑道式’的威胁语句也能说的出来!
加南哥当然知道我绝非等闲之辈,于是呻吟着张开一只手,冲众兄弟们一摆,道:“出去,都出去,把刀扔下,扔下――――”
那几个持刀之人倒也听话,犹豫了一下,纷纷将刀丢在地上。哐铛几声,倒是格外清脆。
正在众位混混倒着身子后退的时候,只听门口响起了一阵浑厚的男音:“干什么呢这是,怎么了?”
放眼望去,来人正是炫酷的总经理余光辉。
人群当中自动让了一条道,余光辉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见到余光辉,那被我制住的加南哥倒是像见了救星一样,他冲余光辉喊了一句:“余哥救我,快救我!”
余光辉见状,倒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将目光停在我身上,质问道:“赵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我冷哼了一声,道:“我还想问你们呢!为什么要找人偷袭我?”
余光辉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问道:“偷袭你?你说加南哥偷袭你?”
加南哥却恶人先告状,冲余光辉解释道:“余哥,我们见金总办公室来了生人,于是派人过来打探,谁知我们的兄弟反而被他打了一顿。我气不过,就带了人过来,谁知道……”加南哥叹了一口气,脸上已经被狼狈之相掩饰住了狡猾的神色。
确切地说,他这种歪曲事实、反客为主的本事实在是高明。经由他这样一说,反而成了他们尽职尽责了。
我正要再说话,但转而一想,这些人本来就是蛇鼠一窝,我跟他解释有个屁用?备不住连金铃都是这次谋害的主使,我现在应该是身在虎穴了。
然而余光辉却赶快说了一句:“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加南,这位赵先生是金总的朋友!”
加南装的还挺像,装作惊讶地问:“什么,他是金总的朋友?哎呀原来是自己人啊,我们还以为是坏人呢!”
加南哥的这句话说出来,要多恶心就多恶心,要多做作就多做作。
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我真想将这位加南哥狂揙个痛快,但还是止住了。
我不想与这些人有太多纠缠,于是松开加南哥。我不害怕他们会继续翻脸,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我;更何况,在众人当中抓挟加南哥,对于我来说,简直如同是探囊取物一般。
谁想加南哥却转过身来,冲我致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兄弟误会了,误会了!”
我冷笑了一声,讥讽一句是:
“你的智商真高,能造成这么经典的误会!”
加南哥当然能听出我的讽刺,但还是陪着笑,甚至递来一支烟,反复赔罪。
一阵黄鼠狼给鸡拜年之后,加南哥带着众人离开。
余光辉倒是留了下来,连连说道:“让你受惊了受惊了,我一会儿一定好好管教一下陈加南,一定!”
我冷笑道:“你们都穿一条裤子,怎么管教他?”
余光辉脸色一变,倒也随即缓解。
我顺势再问了一句:“金总呢,金总干什么去了?”
余光辉道:“金总在二楼,处理一些事情。赵老弟先休息休息?”
我皱眉道:“我还哪敢休息,再一休息,估计脑袋都要搬家了!”
余光辉尴尬地一笑,却没再说话,而是借机推辞而去。
我心里一阵思量,眼下这种境况,令我置于两难之地。我想尽快离开,却又似有些不甘心。毕竟,我觉得金铃没有理由对我不利,我跟她无冤无仇,她又怎会派人对我不利?但是再仔细一想,此事如果真非金铃主使,那就显得过于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