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注意到大殿两旁站着的一些人眼里的诧异。
“年玉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年玉跪在地上,恭敬的朝帝后行礼。
主位上的元德帝和宇文皇后,看着堂下跪着的人,不由对视一眼,眉毛都皱了起来。
“你是年玉?”年玉不是年府公子吗?可堂下跪着的,分明是个女子!
“臣女正是年玉。”年玉不惊不慌,语气分外坚定。
这一下,正盘算着该怎么坐实年玉的罪的南宫月和年城,转眼看到跪在旁边的女子,心中都不由咯噔一下,脑袋瞬间空白。
年玉……怎么会……怎么……
“你……你是女人?”许是太过震惊,晋王妃也不哭了。
年玉重重的朝帝后磕了个头,清朗的声音在大堂响起。
“臣女年玉有罪,臣女自小顽劣,不懂事,时常以男儿装扮示人,故而让所有人都以为年玉是个男子,今日成年礼,年玉心知,不能长此以往欺瞒陛下,欺瞒天下,所以,换回了女装,特来请皇上降罪。”
年玉一句自小顽劣,让欺瞒之事,变得情有可原,可他父亲年曜,嫡母南宫月却是知事理的大人,竟也对外宣称年玉是公子,这意味着什么?
年玉是年少无知,而他们,却成了有意欺君!
当下,元德帝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女子?呵,好一个女子,朕竟然不知道,朕的臣子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南宫月心里一颤,这突然的一切,让她措手不及。
“皇上,臣妇不知,我家老爷也不知,年玉出生时,她生母说年玉是儿子,我们也并没怀疑,现在想来,定是年玉生母想母贫子贵,才欺瞒了我们。”南宫月急切的辩解,心中越发的不安。
可这说法,元德帝和宇文皇后,却似乎不怎么买账。
“此事嫡母和父亲确实不知,请皇上明察,都是年玉一人的错。”年玉一字一句,出乎意料的维护着年曜和南宫月。
“哼,一人的错?年玉啊年玉,你可知道,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就算是你一人的错,朕也可以株连九族。”元德帝怒声道,那威仪让人不敢逼视。
株连九族……
南宫月心里一颤,年城也瞬间瘫软的坐在了腿上。
“回皇上,臣女知道,臣女有一样东西呈上,请皇上过目。”年玉朗声道,株连九族吗?就算是株连九族,南宫月的背后有南宫一家的背景,皇上权衡以后,也不会动他们。
年玉从怀中掏出锦囊,旁人看去,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直到锦囊被送到元德帝的手上,从里面拿出一枚令牌,众人才恍然大悟,几乎每一个人都难掩吃惊,微微变了脸色。
“赦免令……”元德帝碰到赦免令时,手不由颤了一下。
这赦免令在北齐算得上是圣物。
在场的人都知道,先帝在位时,将赦免令当成嫁妆,赐给了唯一的妹妹清河长公主,可今日,这赦免令怎么出现在了年玉的手上?
大殿一侧,一直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的赵焱,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这……这赦免令怎么会在你那儿?”元德帝身体不由往前倾。
“偷的,一定是她偷的……”年城急切的道,慌不择言,年玉女子的身份一坐实,那谁来给他顶罪?
此时的年城,有些慌得没了理智。
“谁说是她偷的?分明就是本宫送给她的。”
正此时,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门口,步辇上,清河长公主淡淡的笑着,“皇兄,清河身体有些不适,可否乘着步辇入堂?”
清河长公主和先帝一母同胞,又和同父异母的当今皇帝关系最好,先帝在位时,非常宠爱这个妹妹,元德帝继承皇位后,对清河长公主,更是宠爱有加,又知道她好不容易怀了身孕,自然不会对她有太多礼数约束。
“快进来,给长公主赐座。”元德帝朗声道。
清河长公主入了堂,坐在椅子上,笑看着年玉,“玉儿,对皇上说说吧,你要拿这赦免令,赦免谁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