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等了多久,忽然听到助理喊道:“去个人,送两杯冰水到会议室给人事。”
聂成蹙眉,她记得聂远有喝冰水的习惯。
“我来吧。”
没人跟她抢,她本来就是个打杂的助理。
聂成倒了两杯温水。
推开会客室的门,除了聂远外,意外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池昭。
高中时期校花,曾经疯狂追求过聂远,但被他不客气的拒绝了,现在的池昭看起来比以前还要精致。
池昭也意外:“聂成,你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被赶出池家了吗?
聂远否认道:“不是,她现在是我的助理。”
他解释的有些平淡,像是聂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聂成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下,端着盘子的小手微微收紧,淡定的放下水,解释道:“我刚进公司……才当聂总的助理不久。”
池昭哦了一声,看起来很诧异:“我记得你当初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一个,怎么样,现在过的好吗?”
聂成深迟疑了好几秒,有些恍惚:“我退学了,大学没有读完。”
“那你岂不是只有高中学历了。”池昭笑的尴尬,说不出是同情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聂远微侧着脸,看着聂成的目光深了深。
端起桌上的水杯想要喝一口,察觉水的温度不对,他皱了皱眉,重新放回桌上,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出去做自己的事去!”
或许,他不希望她打扰他们。
聂成应了声转身,将要离开的时候,池昭喊住她:“聂成,作为老同学,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她从池昭的眼神中看出来并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
或许是想告诉她些什么。
聂成走出会客室。
她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同学,尤其是,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她的池昭……
约莫过了半小时,聂远出来送走了池昭,回来的时候指了指她,让她跟着一起进了会客室。
聂远坐在皮椅上,桌上放着一杯水,一口没喝。
水渍已经干了。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不知道多久,终于开了口:“聂成,谁允许你把我的水换成温水?”
聂成怔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颤声:“喝冰水对身体不……”
“聂成!”他的语气比刚才稍沉一些,“身体是我自己的,我不认为我俩的关系已经熟到可以让你关心我的地步,或是你认为这样讨好我会改变主意让你留下来,我建议你省一省时间,聂氏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他的神情极冷,甚至眉宇间都泛着冰封的寒意,像是从来都不认识她。
陌生的让她将要窒息,哪怕他只是心平气和的说话也好……
聂成强忍着喉咙的酸涩:“聂总,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闻言,聂远冷冷勾了下唇角。
那支满水的杯子狠狠地砸到她脚下。
聂远字字刻骨:“聂成,你已经被赶出聂家了,不管你是怎么欺骗我姐来到这里的,我希望明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亲。”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宁愿被赶出家门也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聂成有多坚决。
聂成身子震住,一个字都不敢说。
当初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的确,她拒绝过很多人的好意。
包括聂远的……
可那不是她的初心……
聂成低头望着地上的玻璃碎片,颤着睫毛,委屈的不知所措。
她总是这副样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像是所有人都是加害者,只有她一个人处于弱者的地位。
换做以前他还是心软,但以后再也不会了。
“收拾东西赶紧滚,以后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你应该很清楚,我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字字狠戾。
聂成身子哆嗦了一下,她当然清楚。
聂远以前经常为了保护她在学校里和那些欺负她的人打架,再外人眼里他就是个不良学生,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可是只有她知道,他把她当成亲妹妹,所以在聂家其他人都把她当成多余的时候,还护着她,对她好。
他甚至为了她,有了第一次打女人的经验。
她没亲眼看见,但她知道那是他唯一一次动手打女人。
聂成垂在身侧的小手握紧,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跪在玻璃渣上,很疼。
她睫毛微颤,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咬牙:“那、那你打我吧,我很能忍的。”
如果打她一顿就能留下来,反倒简单了。
聂远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做,看到她膝盖的位置已经渗出血丝,瞳孔开始收缩,仿佛极力的压制着怒气:“聂成……”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砰的巨大声响,他像是怒极反笑:“你好得很,你是算准了我拿你没办法是吗?”
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刻薄低冷,“好啊,你想留下来,我倒是想知道你能留下来多久!”
聂成不说话,只要她能留下来,能够赚到足够的医药费,他想怎么折腾她,她都愿意。
接下来的时间,聂成几乎一个人当成三个人来用。
办公室所有的杂事都压在她身上,每天只有她一个人加班到深夜。
纵然累,但至少留下来了。
毕竟赚到足够的钱是她的梦想啊……
直到池昭找到她,微笑的对她说着:“聂成,我们出去吃顿饭吧。”
聂成知道,她说吃饭只是个幌子而已。
当初高考结束,池昭考入帝都的外国语大学,她却早早就辍学了,只是从小到大都被聂成压一头的池昭,早就将怨愤的种子埋在了心底。
尤其是,如今在池昭的衬托下,她就更像是一个不起眼的丑小鸭。
聂成局促的捧着咖啡杯,垂首沉默。
池昭傲慢的睨着她:“聂成,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聂氏真的不适合你,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份工作,我可以帮你。”
“我……不用你帮,我现在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