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十年前的那场大雨,你是听说过的,淹死了许多人,柳媚儿便是其中的一个。”
和沈冰兰所述的,如出一辙,冷然也就点点头。
她却似乎怕他不信,再次解释道:“那场大雨我也亲临过,一个碰巧看到浮在水面上的柳媚儿,一时喜欢她的绝色,就……”
她终于没有说下去,不愿留给冷然太坏的印象。
“哦,她真是溺水而亡?”冷然思索着说,“有他杀的可能吗?”
“你还是不相信,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三月堂主有些气恼,低垂了眼睑。
冷然连忙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可能死于别人之手。”
别人当然不包括三月堂主,她一时明白过来,头脑也变得清晰起来:“溺水而亡,很难看出他杀的痕迹,就像高空坠落一样,连法医都称作两大难题,我就更加难以分辨了。”
她不放心,努力地搜索回忆,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了,太久的事,你这下提醒我,我也回想不起来。”
冷然沉吟道:“但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她那死不瞑目的游魂才纠缠不去,似乎在找有缘人,了却它的心愿。”
“游魂?我不信。”三月堂主再次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一生只相信这世上存在精怪,如果要怕也是怕这种东西。”
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太多,虽然她淡然,冷然却固执地坚信自己的判断:“冥冥中的事物,谁也无法说得清楚。神鬼之说,自古有之。”
沉默了一阵,冷然终于忍不住:“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十年前害死柳媚儿的人恰恰就是她所心爱的人,所以她的魂魄才纠缠他,直到他飞机出事。”
三月堂主无语。
冷然不管,继续苦笑道:“然后,因为我和逸飞长得酷似,所以它把我当作了他……”
“魔由心生,你想多了。”三月堂主叹了一口气,却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那个逸飞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万万不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来。况且,十年前的那场大雨,当时他不在镇上。柳媚儿死的事,他也是三天后由外地赶回来,看到她的坟墓时,才敢相信。”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镇上?”冷然讶然。
三月堂主叹道:“是他亲口对着亿万读者说的,当然也包括了我。”
又一次的电视专访吗?
冷然不屑地说:“没有旁证,单凭自己的一面之辞,似乎不足以为信。”
“你不信,我信。”三月堂主悠悠地说,“有些人只要看过一眼,便能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来。干不出的,你就算把刀子架到他的脖子上,也是万万逼迫不来的。”
冷然说:“一个公众人物,你又没有真实地接触过,只看到他的表面光华,内心世界其实和常人无异……你有些盲从了。”
“是么?”三月堂主说,“你的真实的概念是什么?读过他的几本册子,显然不算了。但如果在一个特定的场合,面对面地直白,那样算不算呢?”
“难道你见过他?什么时候的事?”冷然猜测地说,心跳有些快。
“一年多前吧。一次偶然的遇见,就像你和我这样。”三月堂主不暇思索地说,也许是记忆深处一直保留了这段深刻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