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缘看着他们离开,犹豫了片刻,才是跟了上去,几步便追上了。
……
九重殿。
苏清栀打了热水,将宁宁身上的衣服都是脱下,放在了热水里。
宁宁先是打了个颤,蜷缩在一起的身体才是缓缓舒展开,眉宇间,却依旧是紧紧的蹙着,苏清栀看的一阵心疼。
他从来都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伤害?
苏清栀在宁宁头上插了几根银针,又是点了宁宁的几大穴道,将霜露在水中化开,让侵入宁宁体内的寒气缓缓释放。
“再来点热水。”
离北洛将热水倒了进去,银眸轻闪,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她紧张的身体。
“没事了,宁宁很快就会醒的。”他柔声安慰。
苏清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离北洛握住了她依旧有些冰凉的小手,感觉到人儿一颤,他微微叹了口气,说:“清儿,你看着我。”
苏清栀却只是垂着头,死死的咬着唇。
不动,也不看。
“宁宁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命!”半晌后,她才是缓缓开口。
“我知道,他也是我的孩子。”离北洛紧了紧她冰凉的小手,声线温柔。
“可是,你没让我感受到。”
她感受到的,只有离珺带来的伤害!
“我不知道你对宁宁是一个什么态度,你不了解他,不懂他。”
“我了解,我懂。”离北洛微微蹙了蹙眉,直接横抱起了苏清栀。
大步离开。
“离北洛,你放开我。”
“我们谈谈吧!”离北洛将她的挣扎压下,稳稳的将人放在了床上。
“不谈,我要去照顾宁宁。”
“清儿,你不要逃避。”
“我没有逃避,只是,只是……”
“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我,是不是?你想,替宁宁报仇是不是?”
苏清栀咬着下唇,抬眸,看着离北洛。
一字一顿:“是,我无法忍受她的冷酷。”
“你与她的恩怨,我不参与,可是,宁宁我却没有办法一应任之,他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五年的时间,没有你之前,欢乐也好,痛苦也罢,他是我唯一在乎的人。”
“伤他者,我必以雷霆毁之!”
“可是……”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细长的手指下意识的缩紧:“离北洛,那个人,偏偏是你的娘亲。”
“你想让我如何?”
苏清栀的心早就已经揪成了一团。
她不知道离珺与离北洛之间有什么仇恨,可是,从离北洛的态度来看,必然不愿与之为敌。
哪怕,离珺做出的事情有多么的过分。
离珺,离北洛,只一个姓氏,已经表达出太多东西了。
苏清栀苦笑了一声,问:“离北洛,如果,我杀你母亲,你,该如何自处?”
不过短短的时间,她想通了许多。
从一开始比赛场的那参赛选手给宁宁下毒,到云上崖的人来抓走她,再到……离北洛为了救宁宁虚弱至毒发……
一切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怕唯一算漏的,就是楼炎溟会放她离开,而她,会找到离霄殿吧!
恨吗?
不恨,技不如人她愿赌服输,只是被如此玩弄,差点让她最重要的两人丢了性命。
她害怕,太害怕了。
她不敢想象,这世间若只剩下她一人,她又该何去何从?
心里现在都是一阵一阵的发冷,寒彻骨。
苏清栀轻轻扶开了离北洛,抬起脸来,目光中有一丝坚决。
“离北洛,我这个人一向有仇必报,也不愿被人玩弄在鼓掌中,我在乎的人,我会用命去护!”
“伤我之人,我会用命去搏。”
“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离北洛伸出手捋了捋苏清栀耳侧的发丝,开口道:“什么都还未说,你这么着急把我撇开做什么?”
他有心疼苏清栀的坚强,心疼她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这件事,完完全全的把他撇开了,他何尝不懂她的心思呢?
不想他与离珺真的对上,毕竟,面对亲生母亲,哪个做子女的狠的下心?
“傻丫头。”离北洛揉了揉他的头,微微扬唇,眸中满是宠溺之色。
他的傻丫头呀!
“你是我的逆鳞,谁都不能碰,伤了你已让我心疼坏了,我又岂会再让你去冒险呢?”
“谢谢你替我的考虑,可是,有些事情,是该有了解了。”
“这么些年来,我一向不与她计较,也算还了她的生育之恩,她不该伤了你和宁宁的。”
离北洛揉了揉她的眉心,说:“别皱眉,我有分寸。”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