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盛子陌,问道:“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
“没关系你会那么生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
“你年纪好像也没有大多少。”
看上去也不过四五的年纪,说起话来,倒是老成的厉害。
说着话,盛子陌就往前走去。
“唉,你小心!”
“哎呦!”
没走几步,盛子陌就直接撞上了酒坛,他不由一声轻呼,酒坛滚落地面,破碎开来,醇厚的酒香瞬间在硕大的酒窖中飘散开,宁宁的眼眸瞬间就亮了。
他很喜欢喝酒,只是继承了苏清栀一喝就醉的毛病,所以他娘亲一向不让他喝。
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大喝一顿,自然是不会浪费这么些好酒了。
昏暗中,盛子陌下意识的寻着声音看向一旁的宁宁,只觉得一道银光从眼前划过,淡淡的,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这么暗,你看得到?”
宁宁拉着他越过了那破碎的陶瓷,走到了另一边,道:“我来过这里,对这里的格局比较熟悉,你就跟着我,不要乱跑,这些可都是好酒啊!”
洒在地上,多可惜。
说着宁宁就开了一坛酒,轻车熟路的从两个酒坛的缝隙中取出了两个小碗,倒了酒之后递给了盛子陌一碗。
盛子陌一口气就将酒闷了下去。
说:“宁宁,你知道分别十年的感觉吗?”
盛子陌又倒了一碗酒,酒入愁肠,甚无滋味。
“小时候,所有人都嫌弃我,只有他护着我。”
“他是我最亲的人,我哥哥众多,我却只管他一人叫哥哥。”
盛子陌自顾自的说着话,也不管宁宁有没有在听。
宁宁也干了一碗酒,说:“呵......十年呢。”
“真的,好长。”
男孩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沁寒的就如同口中的酒,冰冰凉凉,沁入心头,让人浑身都是一颤。
常年在宫廷中生活,也让盛子陌养成了一个七窍玲珑般的心。
他眸光转了转,轻笑了一声,说:“好酒,我们喝,不提伤心事。”
他知他不想说,也便没有问。
“嗯。”
......
踏星找到了在皇宫中接应的人,看着眼前的宫女,他打了个暗号,宫女纤细的手指也是在胸前不断的变化,双方彼此都是确定了身份。
“请问大人有何吩咐?”
“将小少主在宫里的事情告诉主子,越快越好。”将宁宁私自带入宫中,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快点告诉离北洛。
“是!”那宫女恭敬的应了一声。
“等等。”
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又被踏星低沉的声音叫住。
她转身再次看向踏星。
“不用告诉云栖。”
“是。”宫女的神色也没有几分变化,淡淡的应了一声。
直到宫女转身离开,踏星却还是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是,又说不上来。
提防云栖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举动,甚至他都没来得及深思。
又立了半晌后,他才是从假山处走出,直接掠身朝着酒窖行去。
不多时,还不等他走到酒窖,一片混乱中,竟是有人大喊了一声:“有刺客,快抓刺客!”
踏星脚步都是一顿,目光向着下方扫去,瞳孔骤然一缩。
就看见刚刚与他对暗号的宫女,正扬着手,指向他这边。
脸色,不由一黑!
心里的惊讶倒也只是一瞬,瞬间提起速度,就向着另一侧跑去。
可是,大内高手也是不少,甚至连暗卫都是出动了。
他并没有跑多久,在他的身前,就已经多了一排黑衣人。
腰处斜挂的令牌让他知道,那是皇帝的人!
专属于皇帝的暗卫!
他停下身,不在跑,因为如果再跑,那真的就是他太蠢了!
宁宁和盛子陌早就已经在酒窖中喝的醉醺醺,身旁是四五坛开启的酒。
两人靠在一起,浑身的酒气,昏昏沉沉的,脑子早都不清醒了。
......
离北洛在书房中批改公文,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色,已是不知不觉到了子时。
他放下了手中的笔,叫来了暗卫,问了踏星的行踪,才是发觉,踏星竟然没有传回来任何的消息。
银色的眸中泛起一丝波涛,又很快沉下,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问:“他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暗卫恭敬的道:“到皇宫中便断了!”
离北洛不由蹙了蹙眉,皇宫?
云栖!
他扶衣走出了殿门,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他刚离开不久,苏清栀就直接推开他房间的门。
屋内依旧灯火通明,书案上的烛火也在轻轻摇晃,纸上墨迹未干。
苏清栀一瞬间就知道男人并没有离开多久。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咬了咬牙,眼中的担忧几乎藏不住。
她刚去找了顾初九,顾初九也不在自己屋内,而离北洛也不在。
宁宁,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轻轻呼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了小黑球,道:“去找宁宁。”
说着就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将一滴血滴在了小黑球的背上。
这是她和宁宁之间的小暗号,红色代表的自然就是危险信号。
看着小黑球爬出房屋,苏清栀也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
漆黑的房间中,踏星浑身是血的被吊在房梁上。
身上的伤口数不胜数,乌黑的发丝垂落,黏黏的沾在脸上,脸他的面容,竟是都有些看不清。
“你说不说都无济于事,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主子,很快就会找到那个小家伙的。”
踏星微喘着气,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很是困难,喉咙干涩的如同一把火在烧,呼出的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痛苦。
宫女走上前,拿着鞭子的把手挑起了踏星的脸。
道:“为了那么一个小家伙,可是不值得啊!何必呢,踏星。”
“主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报仇,大家都同时侍奉一个主子,按理说,你就算对云萝主子没有感情,可是,她却惨死在别人的手中,你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吗?”
踏星冷冷的勾起唇,要是他们知道宁宁就是主子的孩子,很想看看,他们那好笑的表情。
宫女一鞭子又挥了上去。
踏星一声闷哼,一口血就那么喷了出来。
“啪,啪,啪......”
宫女似乎是打累了,见男人伤成这样都是一句话没说,不由心里升起团团怒火,打的愈发狠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