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开打。
那人身后的年轻弟子自然不会让师傅吃亏,也纷纷往前涌。
王老栓抹了把眼睛,对弟子们道:“这是师傅的事情,不用你们管,都老实呆着!”
那人也回头吼道:“都上来干什么,想火拼吗?滚一边去,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门内同胞要友爱恭敬,这是你们自己的师兄弟!”
两帮子年轻人只得讪讪地退到一旁,火气却依旧大得很,斜眉瞪眼地瞧着对方。
王老栓这才对那人道:“贺师弟,大家当年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大家也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我年纪大,跟师傅时间最久,哪有能耐当这个大师兄?如今大伙都回来了,又遇上这种事情,我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来。不如……柳师弟,你来主持大局,有什么要我干的,只管吩咐就是了!”目光投向旁边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
这老头又干又瘦,头发银白,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往那一站,相当的仙风道骨。他身后跟着两名中年道士,一人手里捧着长条包,都是黑布包得严严实实,也不知装的是什么。
听王老栓这么说,那贺师弟第一个道:“大师兄这话说得在理,二师兄你就拿主意吧。”
其余众人均纷纷应道:“对啊,二师兄,还是你拿主意吧,以前不也这样嘛,你拿主意,大师兄拍板,我们大伙一起行事!”
山羊胡子道士也不推逶,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大伙都坐下!”又对着王老栓躬身道:“大师兄请上座!”这应有的礼仪却是不能丢的。
王老栓点了点头,背对着正房大门盘膝坐到地上。一众人等别管穿的多溜光水滑,全都随着往地上一坐,恰好在院子中围成一圈。
山羊胡子道士坐在王老栓左侧下首,见众人都安坐好了,便道:“如今需要做的有这几方面事情,一是尽管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倒底是什么人害死了师傅一家!二是尽快找到师傅的后人,不能让他独自留落在外,我们不能为师傅尽孝,也总得照看好他的后人才行!三是要尽快选出个带头人来,有道是蛇无头不行,咱们这些年在外开枝散叶,都各有一摊子,如今重归太平道,总得有人带领才行!最好是能把二师叔找回来。”说完看着王老栓。
王老栓思忖了片刻,便道:“探查当年凶案的事情就由余师弟去做,余师弟这些年混迹法师协会当中,不像我们自动隔绝在术法界之外!”
当中一人站起来道:“这事儿好办,我明天就联系会里的朋友查一下改革元年的老档,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有记载。”这人五短身材,满脸横肉,但说起话来却是轻声细语。
王老栓又道:“师傅的孙子我已经见过了,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叫雍博文……”
那余师弟神色一动,道:“雍博文这个名字我倒听说过。最近法师协会中新晋崛起了一个年轻的大天师,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是最高级的紫徽会员。不过……他报的门派是天师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