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的问题,所有的发展,都绕不过一个名字,罗德普曼。
罗德普曼,现年三十一岁,哈佛法学院毕业生,出身美国西部第七大财团普曼家族,家族资产过亿,出过七位议员和三个州长,而他本人是财团掌舵人菲力克普曼的独生子,未来普曼家族无可争议的继承人。
正是这个拥有光明前途却自愿投身黑暗的人蛇帮实际掌控者一手将人蛇帮打造成国际化黑帮集团,也正是这个祖宗八代身家清白的高材生将人蛇帮带入了术法界的交易之中。
一个扭曲的天才,放着金光闪闪的大道正途不走,却破门而出,跑到一个贫困的南美国家,加入一个在当地也算入流的偷渡集团,这种作为已经不是简单的个性,而是疯子。
也只有这种天才的疯子才能做出这种成绩以一己之力在短短几年内将人蛇帮发展成为横跨几大洲的大集团,手眼通天的法师们也要找他订那些不容易收集的“货物”!
琳达虽然处在极度的恐惧当中,但在讲述这段发展史的时候,每当说到普曼,总是不自觉地充满了敬畏与佩服,清楚地表明在她心目中,那是不可动摇的偶像。
人有才干,还需心术正,若心术不正,才干越大,造成的危险就越大。
听完琳达的讲述后,雍博文想到的只有这句话。
罗德普曼,一个心术不正的有才之人。
正是在他的领导下,人蛇帮从一个普通的偷渡团伙,变成了国际大黑帮,也正是因此,无数无辜的生命就那么被当成各种各样可以消耗的货物被残害。
罗德普曼在琳达眼中的光辉,在雍博文眼前却是那个亲眼看到的被虐杀的小小女孩儿,女孩儿死了,却因为生前的折磨变成了一个疯鬼,连正常转生都做不到!
“我要去杀了他!”
雍博文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如同横插进来的一把利刃,打断了琳达喋喋不休的讲述。
琳达惊愕地瞪着雍博文,张口结舌,变成了一尊雕塑。
“我要去杀了他!”
雍博文轻声重复了一句,声音淡淡,没有什么传说中凛然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却自有一种坚决。
远隔重洋万里,相互之间素昧平生,直到目前为止,人蛇帮或是罗德普曼都没有任何得罪过雍博文的地方,可杀了人劫了货不算完,他还要去杀罗德普曼!还讲不讲道理了?
每个人在遇到不平事的时候,往往都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会恨不得立刻动手把那造成不平的敌人杀掉。有的人却会在短暂的愤怒之后重归理性权衡利弊得失放弃恶念继续做他的守法好公民,有的人会因为一时冲动真就动了手把近在咫尺的痛恨者干掉,可很少会有人因为一时的愤怒跑上几千几万里去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正像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对远在他乡的为非作歹的贪官混黑份子犯罪份子切齿痛恨,恨不得生食其肉痛饮其血,或许会拍着桌子大叫要杀掉这群王八蛋,可痛恨之后还是那么一回事儿,生活要继续,日子要照常,再大的痛恨,也不值得我们花好大一笔路费再赔上所有未来跑出千万里路去杀掉他们。
可雍博文现在说出来了,轻描淡写的,连点激动的情绪都没有,好像说的不是要跨过太平洋去杀一个黑帮头子,而是在说过会要去隔壁的饺子馆吃上半斤韭菜馅水饺。
说完这句话,雍博文冲着琳达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出监室。
卢向北对其他人道:“你们继续!”说完便去追雍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