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雍汉生自旁闪出,指着那栅栏道:“以后若是有事解决不了,可以到此呼唤花间。她当年身为青龙护法,那是惠果身边专司打架砍人的狠角色,若论打斗,便是惠果在她面前也要自愧不如。”
雍博文道:“她要是不肯帮忙怎么办?看起来她对我的印象不怎么好。”
雍汉生大笑道:“这由不得她不帮忙,尤其是遇到危险,她若是不回应你的呼唤,那你自管放开对身体的控制,我就不信她在完成护法大愿之前,会自走绝路。”言下之意就是这身体也关系着花间的安危,若是遇到应付不了的危险,只管什么都不做,花间自然就会跳出来帮忙。雍博文听了恍然大悟,感情这方便法门就是在自己这个身体里装了一个应急操作系统,而是还比自己这正牌系统强悍百倍。
花间愤愤不平的声音自栅栏那边飘来:“死老头子,恁多算计,难怪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你天机术那般厉害,所见无一不中,怎么就没有算到自己的结局?”
雍汉生道:“所谓天机,不过是这天地间万事万物交错影响的过程,正如你们佛家有言有业因方有业果,这万事因果纠缠相互作用,天机术只不过是用来推断这相互作用最终会产生何种结果将事情引向何种方向,自千头万绪之间挑出其中一个加以干涉,让事情的变化按自己的意愿发展,但有得必有失,世上无十全十美之事,为了达成一些目的,就必然要舍得某些其他方面。我今天所处境地均在掌握之中,这些不过是为了最终目的而做出的取舍而已!”
花间默然片刻,道:“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你连自己都肯舍得的,我不如你,落在你的算计当中也是理所当然。”顿了顿,又道:“我虽然从不修佛,但跟一个和尚纠缠了十几世,原也应该看开些的。”便没了声音。
雍博文忍不住问:“爷爷,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花间看开认命了。”雍汉生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文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雍博文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爷爷这是要讲这封身狱的前因后果啊,连忙洗耳恭听。
“这个故事,要从光绪三十一年讲起,那一年,我十八岁,刚刚遇上师傅两年多,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学徒,每天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师傅身后。那个年代山河破碎,西方列强仗着坚船利炮打开我中华国门,随着军队而来的,还有教廷的传教士和巫师公会。这个巫师公会,就是现在那个国际法师联合会的前身,只不过那个时候洋鬼子虽然野心勃勃,但术法界却也知道自家代表不了世界,不像现在张口国际闭口国际那么张狂。咱们华夏地大物博,特产丰富,尤其是可以用于术法方面的原材料丰富无比,远不是欧陆本土那种贫瘠之地所能比拟,那些洋鬼鬼子就像看到了骨头的狗子一样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打着传教的名义,大肆在我国收刮那些珍贵的术法材料,同时更以我国百姓的身体魂魄制作各种恶毒法器修炼各处邪术,搞得********乌烟瘴气。我们这一派向来奉行入世修行,接济苍生,师傅行走人间,眼看着那些洋鬼子胡作非为,自是看不下去,便出手教训了一些家伙,有几个作恶多端的直接就结果了他们。可这样一来,却捅了马蜂窝,教廷派了个什么圣十字骑士远征军,足有上千人马,要来华夏远征我们这些异教徒。师傅本领虽然了得,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若是毫不知情地任远征军杀上门来,那下场可就大大不妙了。万幸的是,师傅事前得知了这件事情。”
雍博文忍不住插嘴问:“祖师爷是用天机术测知这件事情的吗?”雍汉生天机术独步天下,想来这高徒的明师定是更加厉害,必定是某一日心血来潮,掐指一算便知了这事的前因后果,预作准备,把那远征的十字军杀得大败而归。要是这仗打败了,祖师爷他老人家不幸挂掉,那怎么可能还会在几十年后跑来在他这个小字辈的身体里设下封身狱这种古怪的东西?
雍汉生看着雍博文一脸憧憬,嘿嘿笑道:“那倒不是,师傅符杀之术通天地惊鬼神,那是独步天下,不过在天机术上却是没什么天份。不过,本门在欧陆那边有个有些渊源的远房同门组织,是他们给师傅提供了情报。当然,他们也未见得抱了什么好心,要知道当年教廷和巫师公会结束了千年战争,达成合解并联手之后,欧陆的其他术法界势力处境极为不妙,给师傅提供情报,想是要借咱们中华上国的术法高人让教廷和巫师公会栽个大跟斗。”
雍博文奇道:“咱们天师北派在欧洲居然还有同宗,真是厉害,是怎么过去的?”
雍汉生干咳了两声,显得有些尴尬地道:“文儿,其实我们不是天师北派。”
“耶?”雍博文一脸惊诧,并且呈现一定程度的呆滞状态。
“不用紧张,其实门派叫什么名字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叫华夏法师!”雍汉生大义凛然地道,“用天师北派这个名字,只是权益之计,天师派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
“可是我很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