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的神识魂魄加重纠缠。接着又强行破坏了封身狱法,这下就糟了,不光那十几个神魂跑到你的识海中去乱搞,我们两个也提前碰面。现在,我们的神魂交缠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是惠果现在跑来也分不开我们,我没有办法再转世,而你的独立神魂已经形成,与我的相互干扰,又有那几十世没有梳理消化的记忆混在一起,等于是你一个人脑子里装了几十个人的人生性格记忆,这样最后肯定跑不了一个神经病的结局。到时候,你别想再过什么正常人的生活,我也别想再重新转世,继续去做我的青龙护法,总之我们两个前途无亮,算是完蛋了!”
“我说完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花间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套,最后长长吁了口气,一脸沮丧,果然颇有前途悲观的气质。
这说得也太过简单,雍博文听得稀里糊涂,明白了一些事情,却还有许多地方不明白,脑子里是一团浆糊一样,不过总算是大抵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这个转世的什么青龙护法从打一出生起就被人在脑子里身体里乱搞一通,结果搞到现在乱七八糟,已经大大没有前途,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精神病人,从此只能在精神病院里继续自己的神棍生涯了,如果他能幸运的被送进精神病院的话。
晃了晃脑袋,雍博文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现在是在我自己的身体里吗?”
“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刚才不知道是哪个笨蛋,修的金刚乘吧,硬把封身狱破坏掉,那些被镇压的神魂一哄而散,全都逃了出去,我怕你没有准备,再被他们把神识冲散或是吞噬,所以就把你拉了进来,正好借机会把事情交待清楚,要不然你以后疯了都不知道是怎么疯的,那也太冤枉了。”
“那现在我的身体是谁做主?处在昏迷中吗?”
“当然不是,是那十几个神魂在操纵,现在嘛……”花间抬眼向上看了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像个叫齐术的在操纵,其他神魂都在围观。这个齐术是个色鬼,别的本事也稀松,倒是那个移形换体有点意思,相当阴险的法术。哦,那群惠果的徒子徒孙吃亏了,被爆掉好几个,他还掳了个挺漂亮的小姑娘跑了。跑就跑得了,明明是打不过那个金刚乘的家伙,却偏在那里吹什么大气儿,假惺惺的放什么狠话,还说要找姓丁的算总账,他有那个胆量吗?就算是有那个胆量,他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了。不过,这个小姑娘好像是丁家的什么人物,齐术肯定不会放过她,到时候麻烦还是得你自己去解决。”
雍博文一听自己的身体被外人操纵着惹事生非,不禁大急,连忙问:“我怎么能出去?有话咱们回头再说,不能让他们乱用我的身体啊!”
“你现在出去送死吗?”花间斜睨雍博文,一脸不以为然,“那十几个神魂都是邪道高手,随便一个都可以轻松搞定你,虽然被封印这么多年,已经崩临消融边缘,可是十几个聚在一处,要是对你一同发难,你自己神魂的唯一结局就是灰飞烟灭!他们对你这个封身狱主可是恨到骨子里了,看到你的话,肯定什么都不顾,先上来灭了你再说,他们活不下去,也不会让你继续活下去!”
“那怎么办?能不能把他们都再拉回这封身狱里?”
“封身狱已经被破了,我可没那个本事把他们全都困在这里。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情,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当务之急,就是你我之间关系的问题,要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其他什么都是浮云,只等你我神魂融合,就万事去矣,明确告诉你,按目前这个状况,我们两个完全融合的时候,大概是半个时辰之后!”
“这么快?”
“不快了,这还是我硬撑着的结果,要不然,封身狱一破,我应该是第一冲出去的,直接就会撞上你的神魂,跟你来次剧烈的融合,情况好一些,你会当场变成白痴,差一些的话,整个脑袋都会受不了这种撞击,直接爆开!”
“那有什么解决办法?”
“我要是知道,就直接解决了,还会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
“你不知道?那可怎么办?”
“拜托,别弄出那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好不好?你是个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
“这事儿,跟男女无关吧。”
雍博文急得团团乱转,越转越是燥急,他可不是那种越遇事越镇定的人,此刻生死攸关,早就心如乱麻,哪还想得出一点办法。
花间对自己这个后世那是相当不满意,暗想:“我之前几十世不是英雄了得顶天立地,就是机变百出智谋无双,再不济也能遇事不慌冷静分析,怎么到他这一辈子就衰成这个样子?这样子怎么去给惠果护法?怎么能在来日大难中有所作为?难道这最后一次转世,就这样窝囊到了不成?”越想越怒,真恨不得一剑把这个不肖的后世给劈了,但这也只能想一想,现在双方神魂纠缠,而且是以雍博文这个身体主人的神魂为主体,如果把他的神魂劈散,那花间就会立刻跟着消散,这样做等于是自杀,可不是花间想要的。
她叹了口气,扬声道:“老头子,你也听半天了,有办法就快点说吧,别让你孙子急死!”
就听一人在门外道:“花间,你自己就不急吗?虽然你说得是满腹牢骚,可还不是记挂着转世的青龙金胎和末世大难?”
听到这个声音,雍博文满脸愕然,抬头看向门口看去,恰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山羊胡子老人踏入屋中,便呆愣愣地脱口叫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