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闷闷不乐,形容憔悴的。
魏清璇如今的状态,不由得让魏皇想起当初的淑妃。
虽然魏清璇看起来没有当初的淑妃那么糟糕,却也足以令人担心。
“清璇。”魏皇轻轻地喊了一声,声音不高,却足以让魏清璇听见。
魏清璇依旧坐在原地,神情间满是惆怅。
直到魏皇走近,她才受惊一般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屏风后面,声音又低了下去,也没有行礼,只是轻声道:“父亲。”
魏清璇喊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并行礼,低下头去:“女儿拜见父皇。”
魏皇和魏清璇聊了一会儿天,魏清璇从头到尾都精神不济,有时候竟连魏皇所提出的极简单的问题都要想一会儿才答出来。
魏皇终于忍不住问她了:“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最近的状态不对。”
魏清璇似乎没有想到魏皇会如此发问,她明显地惊了一下,又故作镇定地笑道:“母妃近日派了人教女儿礼仪和女红,女儿便开始绣嫁衣了。”
魏皇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探究。
魏清璇又接着说道:“这嫁衣委实难绣了些,女儿天资也不高,辛苦琢磨了数日,才大约领略了精髓。许是因为这个,才显得不大精神。”
魏清璇说的挺诚恳,魏皇却有些怀疑。
魏清璇是长女,魏皇之前并没有女儿出嫁,但他也是有姐妹的。当年那些姐姐妹妹出嫁之前,纵然忙碌,却也不至于这般的憔悴。
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以为这宫里面虐待大公主呢。
魏皇道:“再怎么样也该注意身子。宗政桓那小子看了,必定心疼,难道他也没劝你要注意身子?”
魏清璇眉心一跳,心道这爹不愧是皇上,整日玩阴谋,竟然在这么温馨的时候给自己下套。
皇宫里的人套路真多,就连亲近之人也得防着,还是之前跟着秦瑾瑜的时候比较舒服。
她心中暗惊,面上却是一派惊讶的神情,似乎是完全不明白魏皇为何这样问:“您不是不让我见国师大人么?”
魏皇笑道:“朕有说过这样的话么?”
“自然是有的,”魏清璇继续维持着自己纯真不知世事的人设,奇怪地道:“我记得清清楚楚呢。”
魏皇道:“朕却记不得了,就算真有,也是吓唬你的,偏你这丫头实诚,都这么大了,却傻傻当真。”
魏清璇心道老爹您可真是甩锅小能手,之前他说这话的时候可严厉了,哪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再说君无戏言,君王说的话哪有那么轻易就能否认的。
魏清璇纵然有些无语,却也没有不知好歹地提起这茬,只是顺着魏皇的意思道:“是女儿愚钝了,没能理解父皇的意思。”
其实魏皇在来之前就查过魏清璇和宗政桓的见面问题,也知道这两人近日里确实是没见过面。
如今再问起,也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罢了。
魏清璇这几日要么在自己宫内呆着,要么就跑到淑妃这儿。
而宗政桓倒也没有主动来找魏清璇,只是在魏清璇平日里最常出现的地方晃了几次,似乎在等着魏清璇出现。
看着低眉顺眼善解人意的女儿,魏皇觉得很满意。
他的大女儿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贤惠,多么的听话!
此时的魏皇觉得自己女儿天下第一,没有哪个小子能配得上魏清璇。
魏清璇一点都不像魏清璃那个臭小子,整日一副死板的模样,但凡魏皇说的有一丁点儿不对,都要指出来。而且这小子记忆力还特别好,魏皇多年前说的话他都记得清楚。常常堵的魏皇都不知道该说啥。
(注:魏清璃即五皇子)
看着女儿略有些憔悴的面容,魏皇又觉得心疼,心道这丫头如此听话,多日未见宗政桓,都瘦成这样了。
想当年,先皇一开始也是不同意魏皇和秦皇后的婚事,当年的魏皇为此非常操心,虽然没有变得憔悴,却也是瘦了的。
魏清璇见父亲面露不忍,在心里松了口气,心道秦瑾瑜给的法子果然好用,只要让母妃再吹吹枕头风,魏皇自然能答应她和宗政桓的婚事。
魏皇又宽慰了她几句,起身准备离开。
魏皇才走到门口,屏风后面却忽然响起了砚台被打翻的声音。
魏清璇显然被惊了一下,她飞快地望了一眼屏风后略有些慌乱的人影,又看向魏皇。
她心中祈祷着魏皇没有听到这般的响动,可这声音实在是太大,魏皇有没有走远,便又倒了回来。
魏皇的目光陡然间变得锐利起来,厉声问道:“何人在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