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惹。”
她乖觉的样子引得丫鬟们都笑了出来。
谢瓷垂首吃了一颗荔枝压惊,恍惚间,一段记忆喷涌而出。
她突然抬头,说道:“邢妃是不是叫邢瑶啊?”
“对呢!小姐听说过吧?就是京城太府尹邢主簿家的千金。”
谢瓷手上的动作顿住,整个人一下子气场就变了,她轻声:“还真是她,她是我哥哥同窗的姐姐。”
“原来是旧识啊。”
谢瓷:“只是听说过,并未见过。”
她笑了笑,继续听几个丫鬟念叨宫中诸事。
不过心里却想着那邢妃,谢瓷自然对邢妃有印象,而最大的印象并不是她兄长同窗的姐姐。而是,邢妃在家宴的时候给大皇子下毒,差点毒死他。
而那一日,好巧不巧是她哥哥的头七。
正因此,她印象深刻。
当时事情牵扯甚大,大皇子中毒生命垂危,二皇子也不敢妄动。
这件事甚至给她一丝得以喘息逃离的机会。
只是没过多久,她就被揭发出来,事情败露当晚,她一杯毒酒,了却性命。并没有给任何人审问的机会。
至于她为何杀人,后来一直都是个谜。
不过叫谢瓷说,两位皇子卑污无耻下流,得罪人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启禀娘娘,邢妃娘娘到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想着邢妃,她竟是自己就来了。
谢瓷可不好把太后的外甥女儿拒之门外,她轻声:“请她进来吧。”
邢妃很快被请了进来,她就是请安时的打扮,一身大红,很具有攻击性。
不过,连个宫女也没带。
也是了,今日她请安的时候就是一个人。
谢瓷浅笑微福:“见过邢姐姐。”
邢妃:“我既然是来做客人,便也无需处处都要拘于这些礼数。”
她环视一周,径自坐下。
“你这里布置的倒是很有新嫁娘的气氛。”语调没有起伏,倒是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思。
谢瓷没有什么尴尬,反而是浅笑:“刚进宫,不都是一样么?”
邢瑶笑了笑:“我不一样。”
至于怎么个不一样,她没说。
谢瓷吩咐丫鬟备了茶水点心,巧菱出门。
韵竹与巧莹却格外的谨慎,生怕邢瑶对她不利。毕竟,邢瑶在宫中风评并不很好。
邢瑶似乎也感觉到了两个大宫女的紧张,不过谢瓷本人倒是没什么更多的反应。
也不知是真的天真不谙事,还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好,以至于旁人根本看不出。
她细细打量谢瓷,说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精致许多,当真是长开了。”
谢瓷:“姐姐见过我么?”
她乖巧的双手放在一起,笑盈盈:“我其实甚少出门的,竟不记得姐姐。”
邢瑶眼神微微眯起,说道:“见过的,大概是四年前,那年的元宵花灯会,我与小弟一同出门赏灯。我小弟与你兄长是同窗好友。那个时候恰好看到你们。不过隔得很远,我想你应该是没有看到我的……”
说起旧日往事,邢瑶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已经重新回到了那一年的花灯会。
而这花灯会让她相当的快乐。
谢瓷仔细想一想,若是四年前,那么便是她十二岁那年。
只是谢瓷已然没有什么特殊印象了,他们家每年都要出门赏灯的,并没有哪年格外特别。
“邢莫哥哥?”
谢瓷:“他时常来我家做客的,不过我倒是没怎么见过他。”
家中自然不会让一个女孩子见外男,便是年幼,也是如此。
邢瑶:“嗯,是他。”
提到这个弟弟,邢瑶很淡,她很快转变了话题:“我的翠华阁距离你这边特别近,拐一个小弯儿就到了。你若是闲来无事,可以来我那边串门儿。总归打发时间嘛。”
谢瓷:“好。”
说起来,二人真是一点也不熟,而且彼此也都不是会聊天的人。
邢瑶性格恶劣没什么朋友;而谢瓷,三年独处后遗症。
不需要别人说,谢瓷自己都感觉到这尬聊的尴尬。
不过好在,邢瑶摆明了是要跟她交好,也在努力找话题。
谢瓷:“姐姐尝一尝……”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唱声:“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