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的高空上,容聿得到褚寒时的消息,眉心一沉。
“加快速度!”
萧夜见容聿脸色很不好,问,“殿下,怎么?”
“有人去了陵寝。”
萧夜心惊,“殿下的陵寝知道的人很少!”
而且都是信任的人。
而现在,有人去了陵寝,那就是这信任的人里出了叛贼。
可这个叛徒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去陵寝?
萧夜脑子里很快划过一个人。
“殿下,夫人现在不安全!”
能知道陵寝的位置,还能进去的,还在这个时候,显然,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容聿的父亲容亦。
容聿脸色隐在阴影里,一片阴暗。
他当然知道安言不安全,也知道这个时候会是谁去陵寝。
既然这样,他也就不客气了!
容聿拿起通讯器,说:“动手。”
这是他给他唯一的机会。
此刻,莱茵城。
景山王宫。
容亦一个人在下棋。
没多久,一个人来到他身后。
容亦听见声音,头也不转的说:“怎么样了?”
来人没回答他。
容亦把手里的黑子放下,没听见声音,转头看向来人。
“怎么?又失败了?”
他脸色随着话变的不好。
“不是。”
来人回答。
容亦眉头挑了下,脸上刚浮起的阴霾散了些,然后转头,拿过白子,看棋盘。
“把那个女人直接杀掉,扔海里,不要给容聿任何念想。”
刚说完,一个东西便抵到他脖子上。
容亦僵住。
两秒后手上的白子落在棋盘上,脸上浮起一抹笑,“怎么,你想对我动手?”
“殿下说,他给过您机会,是您不珍惜。”
容亦收回手,转头看向来人,“你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
“二十年前。”
容亦眯眼,“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眼前的人还不过是个孩子,和容聿一般大。
来人知道容亦在想什么,说:“我在来到您身边时就和他相识,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
“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替他卖命?”
“不是。”
容亦似乎来了兴趣,问,“噢,那是什么时候?”
“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
正好是容聿母亲身死的那一年。
容亦脸上的笑不再。
来人说:“您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在您失去最爱的人的时候,也失去了对您一直尊敬信赖的儿子。”
没错,容聿的母亲被容亦杀的。
只不过,他没有做那个刽子手,一切都是让王后代劳。
这句话刺激了容亦,他脸色瞬间冰冷,“他知道什么?”
“女人只会是男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我们对她可以有宠,但不能有爱!”
“如果不是我,他能走到今天?”
“的确,没有您,殿下就没有今天,但这现在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来人悲哀的说。
容亦冷笑,“不是他想要的?呵,他现在是拥有了这一切才说这些不是他想要的,要他没有,他会这么说?”
“我还真是养了一头狼!”
“这一切都是您逼迫他的,最开始,他只想快乐简单的过一生,是您把这一切都毁了。”
容亦瞬间站起来,怒视他,“我毁了他?是我造就他!”
“我莱茵国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优秀的孩子?容聿!就是他!”
“可慈母多败儿,有他母亲在一天,他就永远不会发挥出他的才能,我必须毁了这一切,我要把他推向制高点,我要让他成为莱茵国最出色的王!”
来人没说话,但脸上,眼里的悲哀已经说明一切。
杀了最爱的女人,就为了重铸自己的儿子。
然而走上一条冷血无情的道路。
这真的是快乐?“王上,这么多年您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