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点头。
张秦淮便把她放到床头,又去倒了一杯水过来。
安言这次喝了一半便摇头。
张秦淮立刻把水杯放一边,问她,“怎么样?好多了吗?”
安言点头,看向四周。
自己还在那个卧室,容聿没来。
她梦里的一切都只是梦。
“怎么了?还要什么吗?”张秦淮体贴的问,声音温柔。
安言收回视线,眼睛闭上,“我想吃点东西。”
她主动说吃东西自然是好,张秦淮眼里划过喜色,赶忙问,“想吃什么?”
“重口味的,不要腥味。”
“好,我现在让人去做,你好好休息。”
便要把安言放到床上。
安言抬手阻止他,“就让我这样靠着。”
张秦淮看她没有血色的脸,心疼,“好。”
拉起被子给她盖上,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去。
安言听着声音走远,睁开眼睛。
她这次没失忆,她记得昨天昏迷的自己。
就连现在,她也难受。
难受的不那么想见容聿了。
安言捂住心口,为什么会这样……
莱茵城,会议室,一张偌大的地图,挂在墙上,容聿站在地图前,看地图上每一个地方。
萧夜和连穆站在他身后,一起看。
萧夜说:“殿下,我们既然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为什么不暗中抓了他,问出叛军藏匿的地点?”
经过这几天风驰电挚的扫除,找出了幕后主使。
可殿下却让他们按兵不动。
这让他很不解。
尤其目前他们只知道叛军藏匿在一个岛屿上。
可海上头无数的岛屿,他们怎么找?
而且这样找不知道会耗费多少时间。
容聿看着地图,眉目不动,“你觉得我抓到他就能找到叛军藏匿的地点?”
萧夜皱眉。
连穆开口了,“不会,左相历经三朝,在莱茵国盘踞多年,根基深厚,一旦动他,很有可能引起大动乱。”
容聿是一国之君,纵使他有挚爱,在这种时候,也不能被儿女情长冲昏了头脑。
萧夜明白了。
也就是说,殿下想先找出左相的势力,暗中拔除,尽可能的避免战乱。
同时也是保护安言。
安言现在一定在他们手上。
而张秦淮不知道他们的情况,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所以,他们一动,不仅百姓遭殃,安言也会跟着遭殃。
很快,萧夜想到什么,身体僵住。
最怕的就是他们会那安言威胁殿下。
那到时候……
突然,容聿指着一处岛屿,说:“这个地方。”
两人立刻走过去。
……
安言吃了点饭菜,力气更多了些。
只不过她还是无法下床。
而自从她醒了后张秦淮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安言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反抗,一切都很配合。
两人像回到了从前。
张秦淮对这样的相处很满意。
但心里始终是存着一丝戒备的。
这样的相处太不像安言了。
反常即有妖。
他怎么可能放心。
安言却没想那么多。
面对张秦淮的试探,谨慎,她完全不在乎。
她沉浸在一种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绪里,安静,压抑,沉重。
这么过了一天,安言可以下床了。
她让佣人带她出去走走。
佣人便推了轮椅过来,让她坐上去,推着她出去。
只是出去没多久,安言便看见前方站在一颗大槐树下的张秦淮和孙金明。
两人在说话,似乎聊的不好,两人产生了争执。
但因为距离隔的远,安言听不清两人说什么,只从两人的神态看,两人有了矛盾。
的确,两人现在有矛盾。
是因为在意见上产生了分歧。
起因是张秦淮要带着安言离开,去别的地方。
孙金明不答应。
这个重要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随便让张秦淮带着安言离开,离开他们的视线?
安言是他们最后的一张底牌,轻易不出。
也就是这一张底牌,他们不可能不把她握在手里。
然而张秦淮不管那么多,他就是要带安言离开。
不管孙金明说什么,他都要带着安言走。
孙金明眉眼有了不悦,“张秦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带着安言离开就是找死?”
“孙金明,你觉得我不带着她离开,你们就会放过她?”
张秦淮又不是傻子,在知道一些事情后自然就知道安言对他们的重要性。
而那于他来说太危险。
他不能让安言去冒险。
孙金明沉声,“我答应过你,我们不会伤害她!”张秦淮勾唇,“你答应了,你上面的人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