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老板娘麻利地绕过桌子赶来圆场:“死鬼哟!这是在哪儿先灌了黄汤来老娘这里耍混?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人家是来玩的游客,城里人!什么货不货的,小心剁了你的脏手!”
接着她又对这边笑脸解释:“不好意思啊,这俩酒鬼,一喝醉就胡说八道的,一定又在外面犯花痴了,没办法,村里的老顾客了,经常来喝酒的,得罪得罪,你们接着吃饭吧。”
“不吃了。”江路嘉硬邦邦地说,推了推萧晚晴,“咱们上楼去。”
那个披着雨衣的男人还朝他们多望了几眼,讥笑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一屁股就着他们刚坐的桌子坐下了,大模大样地直接捞起锅里剩下的大半只鸡啃了起来。
江路嘉小心地推着萧晚晴离开,一边还好言劝说:“组长,消消气,不值得,为了一个烂人大开杀戒就不好了,我知道你是想洗掉他的记忆,把他剥光了扔在原始森林里,然后还制造出一个闹鬼的假象让他一辈子有心理阴影不得安宁,但是正事要紧,回头等我实习考核结束了,再来收拾他!”
“你脑子里倒是已经把行动计划想的很周全了嘛。”萧晚晴面无情绪地说。
“哎呀,为领导着想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踩着楼梯往三楼走,在楼梯口突兀地遇到了在他们后面来的客人之一,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满脸横肉,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哼着歌往外走,看见他们的时候,眼睛一亮,在萧晚晴身上狠命地看了好几眼。
江路嘉用凶狠的目光瞪回了过去,但他的气场有限,那个男人根本满不在乎,都擦肩而过了,还回头看着两人,直到他们关上房门才离开。
屋子里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顶上一盏灯倒是挺亮的,照着空荡荡的房间,四面落白,却更显得八十块钱花的有点冤枉。
江路嘉拿起水瓶倒了半缸子水递给萧晚晴,抱怨地说:“这里的客人怎么都跟土匪地痞似的,网上还到处宣传神仙锅农家乐,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又大,没事就爱搞个旅游,真要跟咱们一样上当来了这里,连人身安全都不一定能保证……哎!你说这不会是黑店吧?”
“是啊,这里是孙二娘的黑店,早晚把你剁了包人肉包子。”萧晚晴接过缸子,半真半假地说,忽然她眉头一皱,把搪瓷缸又放回桌子上,若无其事地说,“洗洗睡吧,明天还要进山呢。”
“啊?”江路嘉大惊,“就这么进去啊?咱们不带点工具?什么指南针,登山绳,鹤嘴锄,压缩饼干固体燃料……背个包,装两瓶水也是好的啊!”
萧晚晴木然地看着他,毫无诚意地说:“哎呀不好意思,出发之前忘记上淘宝买了。”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是特勤组的食堂大厅还是灯火通明,以桌子为三八线,一边站着人多势众以谢曜为首的內纪委调查小组,一边站着特勤组两位留守人员。
“谢主任。”安瑞和揉揉额头,指着桌面上的东西说,“您说要找一块红色的宝石,哪,这里是特勤组库房里所有的红色宝石,从我接任副组长那天起到今天,所有的都在这里了,请查收。”
王枫在一边鼓噪:“可不能说我们不配合工作了吧?!”
谢曜冷冷地扫了一眼桌面,上面用大小不一的盒子装着几百颗流光溢彩的宝石,深深浅浅,各种红色都有,大部分都是原始形态,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成了各种模样,中间一颗拳头大的鸽血红宝石天生就是个圆球形,在头顶强烈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神秘而浓烈的艳色,简直如同火焰凝成的结晶,有奇特魔力一般,让人轻易就能从心底产生跪倒膜拜的欲望。
“你很清楚,我要的不是这些。”她纹丝不动地站着,花白的头发别在耳后,脸上的表情坚定而不容拒绝。
“对不起我不清楚。”安瑞和针锋相对地说,“我知道您也曾经是特勤组组长,所以特勤组的工作性质您是完全了解的,您趁着组长不在的时候要来组里搜查什么莫须有的证据,我已经全力配合了,您要什么我给您什么还不行吗?至于打开库门任您搜查,对不起,做不到,如果您一定就是要为难我们到底的话,我不介意向上级部门递交呈讼。”
“安副组长。”谢曜冷冷地说,“我也知道,你是安志学的儿子,来特勤组只不过是兴趣爱好,你没打算在这里工作一辈子,只要从这道门出去,你就还是能当你的富二代,过得比中国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要好,而特勤组的未来和你无关,所以你这个副组长根本就是有名无实,我也不打算跟你多纠缠,只要你交出仓库的执行密码,今天的事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瑞和干巴巴的地笑了两声:“不管我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只要我还在副组长这个位置上待一天,就不是有名无实。”
他伸手向外面一指:“谢主任,有特别搜查令,请出示,没有的话,请出去。”
一片寂静当中,王枫不紧不慢地鼓起掌来,啪啪啪,引得对面的人侧目而视。
安瑞和回头用死鱼眼瞪着他,王枫挑了挑眉,双手比出大拇指:“副组长,真帅!”
“少废话。”安瑞和嫌弃地说,却又微微一笑,“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