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紧闭面色苍白,身上并无伤口,却有阵阵臭气不时散出。
再向青年头顶处看去,只见上次所见男童头颅,正咬住青年魂魄,向外拉扯。
三天时间,青年魂魄已被拽出两尺多。若是再不行救,恐怕明天一早,魂魄离体三尺,青年便彻底死去了。
看罢,钟子悦转头出了内屋,周延儒急忙凑上前来,“真人,犬子之病可有良方?”
钟子悦点点头,说道“令郎魂魄被飞降所缚,此时已然离体两尺有余,若不及时制服飞降,恐怕令郎活不过明日卯时。”
妇人一听,瘫地号啕大哭。
周延儒喝了一声,妇人这才止住哭嚎,只是仍旧低声抽泣。
“还请真人作法降服,周某自当重谢!”
说罢,周延儒一摆手,有仆人端来一个铜盘,盘上盖着一方锦帕,锦帕揭开,顿时金光灿灿,赫然便是千两黄金。
钟子悦摇了摇头,示意退下,他虽然想过要赚些钱财以后方便度日,可黄金千两,却万万不敢收。
钟子悦转身自法案上拿起几张空白符纸,取笔沾朱砂随手描画。
周延儒一楞,问道“真人作法不需沐浴诵经?”
钟子悦闻言笑了笑,敢情这位前任首辅大人请的是作道场法事的江湖道士,难怪连病因都看不出来。
想罢,又是苦笑,自己在茅山并未赐有法号,没有法印,也作不得法。那三道符篆只能靠自身灵气催发,所以并不能像其它人那样念咒施法。
画好符篆,钟子悦复又进屋,周延儒和妇人丫鬟也都跟随入内。
钟子悦见状,叹气道“夫人属阴,稍后可能会减弱法符效果,还请堂外等候。”那妇人这才领着丫鬟退出。
见房中只有他们三人,钟子悦行到床前,看向男童头颅。
男童此刻停止嘶咬青年魂魄,眼角迸血,望向钟子悦的目光中一片怨毒之色。
钟子悦抬手以灵气催动符篆,拍向男童面门。
他之前画写的几道符篆都是驱鬼灵符,男童乃是死后魂体相连,被施降咒,所以其它两道符篆并不起作用。
男童额上被贴驱鬼灵符,发出无声惨叫,却还不消散,目光更见狠毒,索性张口咬去青年的一缕魂魄。
钟子悦大惊,若是青年魂魄被吃,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刚才灵符效果低微,可能是他灵气不够所致。
又取出一道符篆,钟子悦将体内少阳丹气灌注符纸,向前一送。
“喀嚓”一道声响传出,男童吃痛,魂魄受创,逐渐显出本体。
虚空中突兀出现一个男童滴血的头颅,骇的周延儒向后急退了几步,见男童头颅上贴有两道符纸,被钟子悦制服,此刻正无声惨叫,这才惊魂甫定。
钟子悦见飞降仍旧不灭,遂将最后一道驱鬼灵符运气拍向男童。
符篆印上,男童突然停止惨叫,平静开口道“你身上居然会有龙气?有意思!这具降体本座不要了,小子,咱们下次遇到,你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哈哈哈哈......”
笑声中,男童头颅上方散出一团青气,青气散尽,男童头颅随之掉落。
“父亲,你怎么会在我房中,他又是谁?”
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床上青年已经坐起,目光呆滞的看向二人,怀中还抱着男童那带血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