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请喝汤!”一妇人高声唱道。
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端了一碗汤到钟子悦面前,汤里放了枚煮熟的去壳鸡蛋,钟子悦接过取过筷子将鸡蛋戳开,喝了一口汤,冲妇人笑道“六婶,这汤里放了多少糖?”
六婶是钟子悦和石凝秀的媒人,十里八乡说媒提亲的大多都来找她,“怎么?甜了?六婶可是没往汤里放一丁点糖啊,是不是心里甜,所以喝什么都是甜的啊”
周围一阵哄笑,凝秀身着凤冠霞帔立在身旁也低头轻笑。
“好了,甜汤已喝,新娘子请上轿”六婶催促。
凝秀拜过祖先,叩别父母,母亲拉着凝秀的手,仔细叮嘱一番。随子悦步出房门,由一花甲老妪扶上花轿。凝秀表情变了几变,双目含羞,脸生飞霞,无奈的低头道“娘亲,我哭不出来......”说罢,突然下轿抱住母亲失声哭泣。
“唉!新娘不能下轿啊”一旁六婶急忙喊道。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就在一个村子,又不是多远的路,你这般好生让人笑话。”母亲为她盖上喜帕,石凝秀这才重返回轿中。
大柱,二牛和另外几个少年已经放起了鞭炮,不多时花轿便行至钟家,子悦拿扇子轻敲三下轿顶,又用脚轻踩三下轿门,凝秀下轿。新人拜过天地,护入洞房。
到黄昏时方有婚宴,婚宴过后才是众人闹洞房时,此时众人皆在外屋,洞房中只有一对新人。子悦接过凝秀递来的茶杯,轻抿一口,放在桌上,旋即拿起桌上的喜杆,轻轻挑起新娘的盖头。
石凝秀面色惨白,双目无神,脸上两道血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流下。
“轰隆......”惊雷响过,子悦“蹬蹬蹬”倒退几步,满脸骇然!
“呼”从梦中惊醒,钟子悦长出一口浊气,起身四顾,不知何时自己睡在了众坟中间。
雨过,东方已然大亮,子悦收拾心情,思量了一下。重又回到成为废墟的家中,自里屋炕洞掏出一个瓦罐,揭开封口,取出罐里的银两,数了数,居然有五两白银,两贯铜钱。
将钱仔细收好,刚步出房门,就见远处几名衙役向这走来。一名官差眼尖看见他,大声呼喝“别跑,站住!”
钟子悦本没意识到要跑,听得衙役呼喊,登时想起身上的人命官司,官差这一声喊倒是提醒了他,转身扭头一路狂奔。
村民都已入土,头七也已经过了,此地也没有什么挂念,正是离去之时。这几天只吃了寻出来的那些吃食,肚中早就饥饿,唯一剩下的一个窝头经过昨晚的折腾也找不见了。
虽然腹中空空,但在逃命的情况下,子悦的速度却丝毫不慢,反而越跑越快。待几名衙役追到村口,一个个目瞪口呆,眼前早已失去了钟子悦的身影。
不知跑了多久,远远的甩开追捕的官差,钟子悦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喘息过后,继续前行,他跑的时候是认准方向一路西行,想必此时已快离开诸城县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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