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尾,蝎尾上的毒针在阳光下泛着黝亮的黑芒。
“苗麻姑!你疯了,竟敢对寨民用五毒,你想坏了族制吗?”老村长身边的中年男子大踏步走了上来。
“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我随时可以派人来抓你!让你吃牢饭,快,收了这些毒物。”
中男男子说的大义凛然。
麻婆‘呸’了一声,阴沉道:“土娃子,少在我面前打你的官腔,槐荫寨中,你没资格威胁我,滚!”
随着麻婆的一声怒吼,仿佛飓风般猛烈,中年男子脸涨的通红,却不敢再开口。
“他没资格,我有没有?”老村长面红耳赤大吼一声,拄着拐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洁白的长须不住抖颤着,显然内心极其愤怒。
“我为了这个寨子尽心尽力了六十年,你敢不承认?”
老村长抬起拐杖,出手如风,飞速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身上点去,五毒随之跌落,掉在地上,散碎一地。
郭瑶凝神看去,他的拐杖地步银光闪动,显然安装着锋利的刀片。
看他刚才的身手,真不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呵呵呵……尽心尽力?你的确尽心尽力,只不过不是为了整个村寨……”麻婆仰天怪笑,“就算整个寨子的人都被你蒙蔽,你却骗不了我,这些年,我却看得一清二楚,你的所作所为,大神都看在眼里,你会得到报应的。
老村长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你……你含血喷人。”
“巫神在上,我苗麻姑若是有一句假话,必将万毒嗜心而亡,死后挫骨扬灰,永世不得安宁。”麻婆指天为誓,句句誓言惊心动魄。
在场的族人一时都有些迷惘,这个誓言是苗族最狠的毒誓,任何一个懂得养蛊的苗人都不敢违背。
“辛六全,你敢对着巫神发誓吗?说你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私心,说你没愚昧众人谋取私利,说你……”
“够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村长大声阻断麻婆的逼问。义正言辞道,“我当村长这些年,不说兢兢业业也算劳苦功高,修路开山,引水种茶,哪些不是我辛六全带领大家做的。哼,我知道你对我扣下辛娜家和苗生家茶园一事耿耿于怀。可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大家说说,这些年,这两片茶园的收入是不是所有寨民平分的。辛娜的学费,生活费,苗生的日常支出,我贴补了多少,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一句半句毒誓就能诋毁的了的。你说我蒙蔽大家?还是你残害村民!”
老村长的一番正义言辞立刻冲散了寨民的怀疑,众人再次把焦点集中到哪几个被五毒控制着一动不敢动的村民身上。
人们的满腔愤怒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老村长说的对,这个巫女用毒物控制大家,妄图把已出嫁的女儿坟建在寨中,是她心心念念惦记着辛娜的茶园,却把脏水泼到村长身上。真缺德!”
“就是,老村长从来没贪污过村里的一分钱,还主动把茶园的收入平分给我们大家,不能冤枉好人。”
“对!平了女儿坟,滚出槐荫寨,这对母女都是鬼草婆,就是他们坏了本寨的风水,让我们年年减产,不能饶了他们。”
“滚出槐荫寨,滚出去……”人们举着农具,捶打着地面,群情渐渐激愤。
麻婆气得浑身发抖,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村长和儿子对视一眼,唇角溢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