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一见倾心,然后青梅竹马,共谐连理,世界上有比这个更幸福的吗?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正正是她噩梦的开始。
爸爸的儿女很多,她不算最出色的一个,那天是因为姐姐生病了,他才带她去那个酒会,他也很意外夜老会看中她,也许那一天她表现得很乖巧。
定亲仪式之后,家里开始对她进行各种魔鬼式的训练,爸爸说要把她训练成一个合格的顶级豪门媳妇。
她不能大声笑,不能大步走,不能大口吃,连吃饭的分量都有严格的要求,那一天起她没有再吃过雪糕,糖果,各种她爱的零食,没有再吃过油炸食物,不能吃带一点脂肪的肉类,并且所有的肉类都是水煮,她吃得最多的食物就是蔬菜,糖分高的水果都不能碰。
她要不停地练习琴棋书画,读书成绩要好,她本来就不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兼顾这么多,她拼了命,她几乎杜绝了所有的娱乐,连吃饭洗澡上厕所的时间都计算的分秒不差,因为她的时间不够用。
那一天起,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像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她活着的理由只有一个,成为一名合格的夜家媳妇。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多年,直到爸爸送她去日本留学,爸爸说,日本是最能教会女人讨好男人的国度。
专业的机构训练,她变成一个更谦顺的女人。
后来去欧洲,爸爸说,一个女人要在文艺复兴的艺术之都生活一段时间,气质才会更为出众。
她将来是要做夜公子的女人的,她任何一方面都必须是最好的。
她没有怨言,因为,那是她活着的使命。
她一直做得那么好,连矜持都演绎得一丝不苟。
连爱他都不曾透露半分。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不同意。
她一个人努力了十几年,努力把自己培养成一个配得起他的女人,他会不同意。
原来这是一场独角戏,她一直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关于那场婚姻的承诺,只有她们家记住,她记住。
而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他说他以为那是大人间的一场玩笑。
而她,为了这一场玩笑,一个人默默付出了十几年。
爱情最伤人的,是我一直在干杯,你一直在随意。
我醉得人事不知,你清醒如昔。
终究,这只是一场玩笑。
薄喻儿拿起打火机,点燃。
流着眼泪,痴迷地看着画中的夜公子化为灰烬。
一张烧尽,又点燃另外一张。
十多年,几百张画像,薄喻儿足足烧了一整天。
唯独,带走了黎夕晴画的那一张。
-
“我回来罗!”
黎夕晴一进屋就大喊,可惜没人回应她。
她屁颠屁颠跑回到玄关处,拖鞋不在。
歪着脑袋想了下,直接跑到书房,没在,又跑到卧室,还是没人在,于是,她把整栋别墅找了一遍,连酒窖都找了,还是没找到人。
“去哪里了呢?”
她拿过电话,想给他打电话,又好像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想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