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吃饭的时候,余锦瑟的神色却是恹恹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卫渡远的眼光最爱围着余锦瑟打转,对她的事向来是最为上心的,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儿,当即便柔声问道:“怎么了?看你没什么精神。”
余锦瑟摇了摇头:“不大清楚,就是觉着浑身软绵绵的,不大得劲儿,还困得很。”
卫渡远的眉头皱得更深,眼中担忧更甚:“困?你这段儿总是说着困,是身子不舒服吗?你这个月月事也没来。我还是叫大夫来给你瞧瞧吧!”
余锦瑟对卫渡远笑了笑:“这点小事哪里就用得着请大夫了?有时候我月事是不准的,哪能每回都那般准啊?没事的。至于这困,又算得上什么病?我又没有哪里痛。你放心,等我吃了饭小憩会儿就好了。”
见卫渡远还那般忧心地看着自己,她又安抚道:“大抵是这几日事情多,觉着有些累吧,你不要担心了。”
卫渡远见余锦瑟这般说也没坚持着要去请大夫,只道:“那待会儿我洗碗,你去睡觉。这月事不准说明身子不好,还是得好好调养一番,过几日我们还是去镇上的医馆看看。”
镇上的医馆到底是要比村里的大夫好些的,药也要好些。
他见余锦瑟又要寻个什么由头来拒绝,只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不是想要给我生个娃子吗?身子不调好了该如何是好啊?”
余锦瑟晓得这是卫渡远最后的让步,颇为无奈地点头答应了。没法子,她也确实希望能有个娃子,只有这样,他们这个家也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圆满。
令余锦瑟没想到的是,她要的圆满曾离她如此近,而她却最终同它失之交臂!事后,卫渡远也无数次地设想,若是他坚持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余锦瑟近段儿嗜睡得很,卫渡远今个儿早上醒来良久也不见她有醒来的迹象,他只好臭这张脸起身去做早饭了。
没法子,起床气让他实在摆不出好脸色,一般没人招惹他,他不说话,过些时辰自己就好了。
这不,早饭做好了,他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也不将东西搬去堂屋,而是先进里屋看看余锦瑟醒来了,结果人睡得正香。其实,于他而言,这时辰也不算晚,只是对于一向起得早的余锦瑟来说却委实反常了。
所以,他才如此忧心。
罢了,明个儿她去镇上交活的时候,他是无论怎样都是要将人拉去看看的,这样他也才能安心。
“小懒猪,醒醒,起来吃了饭再睡。”
余锦瑟的眼睫毛颤了两颤,嘴里哼哼唧唧地应了两声,却是翻过身接着睡了。
卫渡远无奈,只好又叫人了:“媳妇儿,我煮的是面,待会儿糊了就不好吃了,快起来了……”
余锦瑟捂住耳朵就是不想起,卫渡远继续温柔哄着。
最后,余锦瑟实在受不了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眼都没来得及睁开,便大吼道:“我说不起就是不起,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这一嗓子吼完,屋内安静得可怕。
这还是余锦瑟头一遭发如此大的火,卫渡远反应不及,余锦瑟自己也愣住了。
她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对卫渡远发火了呢?他也不过是为着自己想罢了!会不会卫渡远就这样讨厌她了呀?
她不知为何,竟是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愈想愈觉着有可能,心里是又惊又怕,急得眼眶子都红了。
卫渡远没成想余锦瑟竟是又哭起来了,以为是她不想吃,觉着委屈了。他忙将人拉到怀里,温柔哄道:“没事没事,不吃就不吃,等会儿你睡醒了再吃好不好?”
余锦瑟在卫渡远怀里蹭了蹭,就是不说话,在卫渡远觉着手足无措的时候,终于开口了:“我这样是不是很讨厌啊?”
卫渡远愣了半晌,不明白余锦瑟怎么扯到这上面了,余锦瑟却是以为他这是默认了,哭得更凶了。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赶忙道:“没有,怎么会呢?我不也不喜旁人吵着我睡觉吗?要说还是我的错,惹得你也得了起床气。”
此话一出,余锦瑟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算哄好了。
卫渡远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却更是疑惑,他媳妇儿今个儿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要来月事了?
不过时不时闹个脾气也无伤大雅,他也乐得哄,谁叫她是自己心心念念着的媳妇儿呢!
今个儿早上闹了这么一遭,卫渡远其实是不放心余锦瑟一个人在家的,怕她又多想了。可这去旁的村子买猪的事儿是早早就跟人约定好了的,不好推了。
余锦瑟也是晓得这事的,更是明白卫渡远的担忧,一个劲儿地保证,然后终于是将人给催走了。
只是,这临近晌午却是刮起了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