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还有些肿,足见那人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的。
他也不清楚自己现下是什么感觉,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给狠狠地揪了一下,喉咙也像是被人给抓住了一样,有股子气堵在了里面。
其实,他以前受过的伤比这重的也不少,可见着余锦瑟是不一样的,他见着她破个口子他都觉着心疼。
卫渡远深吸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这才将红花油涂在余锦瑟的背上,怕余锦瑟受不住疼,又拿了条布巾子来:“我要开始给你揉了,有些疼,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就把这个喊住。”
卫渡远说话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余锦瑟知晓他这会儿心里定然很是难过,也有些后悔方才将什么都给抖搂了出来。
想转过头去看他的脸,可这姿势实在难受,他又不让她整个身子转过去,她只好背对着他,着急忙慌地说道:“你别难过,没多严重的。你说,我们俩背后接连受伤,算不算是有难同当了啊?”
卫渡远没理余锦瑟这话,确认自己的手是温热的,才开口道:“别说话,我开始揉了。”说着,他就轻轻地揉了起来,顿时疼得余锦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卫渡远见着了,又缓了力道,可他知道,饶是这样,她还是疼的,他也实在没法子了。想着,他心里的火气就更旺了,更是后悔自己以前对宋氏还有她那一双儿女太过客气了。
擦好后背,给她穿好衣裳后,又问了问她还有哪里受伤了,怕她瞒着自己,又自己看了看,见真的没有人了,他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余锦瑟见卫渡远要走,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有些委屈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卫渡远深深看了她一眼就是不说话,她是真的怕这人生气不理自己,忙又道:“我真的没事的,你不要生气了。”
这人方才除了问她的伤口如何了,就没见他跟自己再说过旁的话。
“你不知道,其实那对母女也吃了我很大一个闷亏的,她们俩被我拿着把菜刀吓得是什么也不敢说了,就只知道躲,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后来还被村里人瞧见了,我就使了个小小的心机……”
余锦瑟只顾着自个儿说,不知道卫渡远在听见她还提着把刀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吼道:“你还敢拿刀?万一伤着你自己怎么办?”
自余锦瑟嫁给卫渡远那日起,他连大声跟她说话都没有,何况是这般吼她,心里酸酸涩涩的,话也不敢说了。
卫渡远也知晓自己情绪失控了,忙缓了语气道:“锦瑟,你当时或许没有想过,可她们是两个人,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伤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是要被斩首的。这个暂且不说,我总有法子保住你的命。可若是她们不害怕,反而抢下了你手中拿的刀,伤了你怎么办?我不敢想。你知道吗?我单是现今想着就后怕。”
他顿了顿,又道:“你想着我,想为我出气,我心里是高兴的。可你为了给我出气受伤了,那我令愿你什么都不做,我就想你好好的。”
余锦瑟现今想想也觉着自己胆子忒大了,当时她怕吗?还是怕的,可就是想着豁出去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卫渡远,心里更是难过,也更觉愧疚。她想要赶走缠绕着他的悲伤。
想着,她微微起身伸手抱住了站在床前的卫渡远,头在他腰际蹭了蹭:“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见余锦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卫渡远也回抱住了她,可又怕按着她伤口了,只好轻轻抱着她的头。
两人温存了会儿,又絮絮说了些话,余锦瑟就赶着卫渡远出去烧水洗澡了。
卫渡远无奈地笑了笑,到底还是照着她的意思出去了。
他将热水烧好后,先是给她擦了擦身子,催促她先歇息,他这才去舀水洗澡。
余锦瑟本是想等着卫渡远的,奈何她今个儿实在太累了,忍不住就睡着了。
卫渡远一进来就见着她趴着睡着了,脸压得有些变形,还是掩不住的娇俏可人。他伸手轻轻抚了抚余锦瑟秀丽的脸庞,这才合衣躺在了她的身边。
怕她晚上睡觉翻身压着后背上的伤,伸手一捞将人揽到了怀里,这人倒是自觉,又往他胸前蹭了蹭。
他禁不住绽开了个宠溺的笑容,沉了一晚上的脸色好了不少,找好姿势,这才闭上眼,只是这一晚上他怕是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