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冒充家主的儿子,偏家主还被他骗得团团转!”
黄芸听不下去了,袖中的一柄匕首滑在了手中,正打算给皿忠一刀,被皿晔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黄芸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道:“这位皿家小公子,嘴下留德。少主不与你们计较,可不表示我们做下属的能咽的下这口气。”
黄芸手中的匕首忽然朝着远处的山壁飞去,他们几人离着山体尚有逾百丈的距离,匕首却直切山壁,一阵裂帛之声传来,紧接着便似雷声轰隆隆不止。
眼看着山上积年厚雪顷刻之间如滔天巨浪汹涌滚下来,几个人都惊呆了:“雪,血崩了!快跑!”
黄芸本意不过是吓唬吓唬皿忠,却没想到一匕首竟闹出雪崩来,自己也被惊吓住了,一时发愣不能做出反应,皿晔无语地踢了他一脚:“还不快后撤!”
几人都慌忙往后奔去,汹涌雪浪紧跟而至,奔出了两里多地,雪浪还未停止,仍旧汹涌,山上如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层层雪浪跟着涌下来。
一行人直奔出了好几里地,看看雪浪似乎力量不足,没有继续汹涌之势了,才停了下来。皿忠开始埋怨:“娘的,你是想害死大家吗?”
黄芸怼道:“这点雪崩就能要了你的命,那我劝你还是别来趟这趟浑水了,免得还没进阵小命就丢了!”
“你!”皿忠性子看来属于暴躁一型,被黄芸一句话就激得暴跳,拔出剑来就要砍杀黄芸,皿冠一把扯住他:“胡闹!前面还有数关待闯,你怎可在此斗气!”
皿忠看样子极其不服,但还是没有再敢有所动作,黄芸讥讽地瞥了他一眼,转回头去瞧雪崩之势。
山峰上雪势不减,滚滚而下,似惊涛骇浪,吞天噬地。
黄芸嘴角抽搐:“阁主,对不起,我没想到一匕首竟引起这样的后果,请您处罚。”
皿晔瞧着山峰出神,没搭理他的话,他又低声喊了一声:“阁主?”
皿晔忽然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黄芸,你这一匕首,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啊?”黄芸有些懵。
“等会儿吧,等这雪崩之势停了再说。”
皿忠撇嘴,嘟囔一声:“切,故弄玄虚。我看也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瞧着好看罢了。”
“皿忠,不得无礼!”皿冠喝斥了一声,继而向皿晔抱拳:“皿忠向来直肠子,说话口无遮拦,还望少主不要怪罪于他。”
皿忠哼道:“他算什么少主?哥,抬举他做什么?”
皿晔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望着山峰。
风雪未停,遮住望眼,有近半个时辰,雪崩之势才小了些,原本积雪覆盖的山峰,露出些微本来的模样,如墨的峭壁,隐在皑皑白雪之中,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只是这女子没有那么秀气罢了。
皿晔的嘴角渐渐浮出一点深沉笑意,黄芸诧异:“阁主,您笑什么?”
“我就说你这一匕首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你看,现在因祸得福了吧?”皿晔抬手,指了指雪色之后隐隐约约的山色,“你看,那是什么?”
那隐隐约约的点点墨黛之色,乍瞧就是山色,但细看之下,却是有章法的,黄芸还瞧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阵,但可以肯定,那里,就是刀阵的位置!
而那个位置,正是皿晔先前指给他看的位置。
“阁主,原来您早就瞧出锁魂刀阵就在那里。”
“开始也只是怀疑,本来是打算上去看看的,结果你的一匕首,反倒做了先锋军。”
锁魂刀阵出现,最兴奋的还是皿忠几人,“哥!”
皿冠倒还把持得住,很稳重:“别高兴得太早。你的轻功,能从这好几里的崩雪上飞过去吗?”
那崩下来的雪,就算是薄的地方,也足有三四尺厚,且都已经是松软的雪,想要趟过去是不可能,只能施展轻功上去。
皿忠吞吐:“我倒可以一试,只是他们……”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位皿家旁支子弟,“他们可未必能行。”
自知上不去的人,都露出了羞赧之色,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皿冠道:“行了,谁有能力的谁上吧,过不去的,就留在此地等候,或者,你们先回去也行。”
“黄芸,咱们上去吧。”
皿晔说了一声,脚尖一点,便飞掠而起,在积雪之上疾掠而过。他所过之处,积雪纹丝未被带起。山上的雪崩落之势还未完全停下来,依旧有雪不断崩落,黄芸本意要等雪崩停下来再上去,但见皿晔不想等,也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