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你心仪的是谁?”他着实看不穿这女子,解扣的手僵了。
白日里的一番深情告白,竟是诉错了人吗?
还是故意欲拒还迎,好钓得他的胃口。
婉兮是情急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才会说心仪是孔二。
此刻被质问,自己也是难以启齿,“孔……孔家二公子。”
“段薄擎也就算了,你本就是他的人,孔二狗又是怎么算?!!”他自问自控能力极强,却被她激的有些发火。
婉兮侧过头,不与他对视,“我只是月宫的员工,怎么就成了……成了……他的人?”
她很小心的用第三人称指代段薄擎,生怕被蛊控制的又喊出一声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薄”。
“怪我唐突了。”吴有匪拉上她衣襟,背过身去。
婉兮扣上扣子,坐起身,“我……今儿真的对您表白了?”
“我像是那种会强迫妇女的恶人吗?”他低头苦笑。
觉着自己这辈子真是太惨了,旁人看着位高权重。
从前喜欢婉兮,是爱而不得。
听得段风晴对他表白,还想着总是悬着的一颗心可以落下了。
婉兮连连摇头,“你绝不是,定是我……定是我不好,认错了人了,让您会错意了。”
“可我还是不甘心。”吴有匪偏头少许,眼角的余光斜向她。
她自知理亏,在床上跪着赔礼,“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不甘心的是,孔二这个纨绔子弟到底哪里吸引你,皮囊吗?”吴有匪承认孔凌尘有天生一副好皮囊,但是比起自己这副样子,似乎还差点。
婉兮柔柔一笑,“他……他是装得愚笨,实际上聪明过人。”
那崇拜的口吻真是好生气人,惹得吴有匪妒火中烧,“你怎么知道他聪明过人的?”
“猜的啊!如此眸清神正的人,定不会像传言中的那么不堪。”婉兮为了找挡箭牌,只能把孔二往好了说。
吴有匪一听她没有根据的觉得孔凌尘好,更是不服气了,“你倒是挺会猜,万一他是真的傻呢?”
“若是证明他真是纨绔子弟,风晴自是看不上他。”婉兮并没有把话说死,以免太过一往情深。
反倒令人起疑,觉得虚伪。
吴有匪提步出门去了,“明日我就请他来,让你认识认识孔二狗的本性!!!”
——
孔凌尘府邸。
月光皎皎,从落地窗照进来。
铺在了柔软的羊毛地摊上,几只灰色小老鼠上面爬动着。
手里还奢侈的抱了块指甲盖大的黄油,吃的狼吞虎咽飘飘欲仙了。
“阿嚏、阿嚏——”孔凌尘躺在檀木的太师椅上太月亮,不知怎的连连打喷嚏。
越打还越厉害,惊的耗子们乱跑开来。
他难受的揉了揉鼻子,心里纳了闷,“怎么突然就打起喷嚏?我这样的人还会感冒?该不会是有人在背后说本少爷坏话吧。”
“吱吱~”小耗子顺着太师椅的椅子腿爬上了他的膝,两只黑豆一般的眼睛望着他。
他摸了摸小耗子毛茸茸的脑袋,“钱儿四,你吃饱了吗?”
“吱吱~”它很是通人性,竟然回应了孔凌尘的话。
这只叫做钱儿四的小耗子,来头可不简单。
本家是东北的灰仙,跟出马仙儿的本事人混饭吃。
寿命长过很多其他普通的老鼠,听说它和孔二特有缘分,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
半年前跟着他去过幕州,幕州金府的地牢里还听吴采采说过心事。
正因如此,它才把吴采采在牢里的话递出去。
孔凌尘举头望月,“你看着月光多好。”
其他几只老鼠也不怕人,纷纷爬上了他的身上。
“吱吱~”小耗子又回应了两声。
孔凌尘皱起眉头,“我当然不会娶金朵。”
“吱吱~”小耗子龇牙咧嘴。
孔凌尘苦笑,“你什么时候到了采儿那一边了,竟然为了她威胁我。”
“吱吱~”小耗子又叫了两声。
他张开双掌在耗子面前,耗子跳了上去。
倒头就睡,像个大老爷。
孔凌尘合上双手,护着它在掌心,“也就只有你陪我说话,你说,采采她会想我吗?”
“嗯,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她不想我想谁啊。”
“西林城那边听说有暴徒闹事,连火车站都炸,希望不要牵连到她才好。”
“老金头大概是怕金朵会伤害春莺的孩子,才把她支到上海来的吧。”
“哎,可真是苦了我了。”
“金朵想要做女军阀,一门心思的要掏空我孔家呢。”
……
他自己招惹的金朵,居然朝耗子大吐苦水。
小耗子一句也没听进去,咂着嘴睡的十分舒服。
“叮——”电话响了。
刚刚熟睡的小耗子炸毛惊醒,从他手掌心里钻出。
飞也似的逃进老鼠窝里,其他耗子也都受到惊吓逃走了。
凌晨两点,居然有人打电话。
除了金朵之外,他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人会这么任性。
提了电话扔到一边,让电话占线。
他闭上了眼睛,傲慢的思忖——
【不用想,一定又是嚷嚷自己做噩梦,好骗他过去生米煮成熟饭,他可是个冰清玉洁的好人呢。】
想着想着忍不住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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