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婉兮恍然大悟。
他轻声问她:“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对外宣称销毁,却偷偷留着。”
“留着送人。”她的手主动攀上他手,和他十指交错。
一时间,二人心意相通。
他泯然一笑,“我该怎么奖励你这么冰雪聪明?”
“我的要求可是过分呢。”她身子靠在他的肩上。
“说说看。”他道。
她像是在诱惑,娇声道:“你弯腰下来。”
“哟,敢使唤我了。”他的心酥了。
婉儿从来都是羞怯的,这般大胆的引诱绝无仅有啊。
她一字一顿道:“帮我把身上的泥洗干净。”
“正有此意,我们夫妻还真是心意相通。”他心上眉梢,只觉得之前十七年都白活了。
或者说之前的上千年,都白活了。
从来都没有这样愉悦过,他的婉儿终于学会引诱他了。
打横抱起了婉兮,大踏步走进小院的屋中。
婉兮不在元术镇的这段时间,小院经过了精致的重修。
几间多余的屋子,改成了浴室和书房。
浴室比较偏欧式化,黄铜打制的浴缸奢侈到了极致。
连笼头和花洒,都是纯铜的。
进门,蒸汽扑面。
水早就放好烧好,白雾蒙了明亮的梳妆镜。
吴凌恒褪去她泥水干透的衣裳,两人的身影影影绰绰的出现在镜子里。
婉兮的心跳的特别快,一直低着头。
满眼都是他白的白光的玉足,心跳的更快乐,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是你引诱我的,怎么反倒这么紧张?!”他提起她的纤腰,让她踩在自己的脚背上。
以免地砖的寒气钻进身体里,在身体里堆积阴寒。
她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他腰,“我……我……不行,从来……就没有这样过。”
“站不稳了?”他感受着她娇躯的颤抖。
她要喘不过气了,“昂~”
“别怕,有我呢。”他抱起她,放入温水中。
她的手环在他的腰上,不肯松开。
他便顺势倒下去,“这么舍不得我啊?”
“当然不舍,你去范城的夜,我总睡不好。”她靠着他的肩膀,诉说着委屈。
他在浴缸里躺下,让她能躺在自己的身躯上,“那日后要是打仗了,你可怎么独立带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做一些怪梦,和在幕州的时候完全不同。”她是指自己在幕州的夜晚,也是和吴凌恒分开。
但是那时候不太做噩梦,反倒睡的十分安宁。
他问她:“梦见什么了?”
“梦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都是古代人,来来往往的穿梭。”她费解道。
他问道:“那你去过吗?”
“不曾,而且那个地方都是水,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活的。”她郁闷道。
如此听来,她是梦见酆都水下古城的画面。
吴攸宁只是发愿让她忘记自己,怎的连酆都水下古城的事都忘了?!
他用澡巾轻擦她的雪肤,道:“你忘了吗?酆都水下古城。”
“不!那个地方绝对不是酆都水下古城,除了古代人之外,还有到处寻找猎物的妖魔。”婉兮认真回忆道。
吴凌恒松了口气,差点以为她连正常的记忆都失去了,“记得那些妖魔的样子吗?”
“有几个应该是异人,还有一些生的怪,我不认识。”婉兮想起那梦境觉得害怕,往他怀中缩了缩。
他垂头,吻了她的唇,“怕是在水下古城的事情太吓人了,给你带来了后遗症吧。”
“大……大体是这样吧,喝些薏仁红枣汤应该能好些。”婉兮被吻的天旋地转,身子酥软起来。
任凭吴凌恒摆布清洗,中途换过几次水。
听说地下的地窖里,装了巨型锅炉。
水一旦烧起来,能用很久。
二人聊了聊段薄擎资助山匪的事,一致认为段薄擎再怎么作天作地。
刚刚对孙地用完兵,是断不可能再兴军事。
婉兮分析道:“他若想要继续与咱们作对,应该会用一招借刀杀人,让别人来打我们。”
“和吴系直接接壤的有金、常、孙、于三系。”吴凌恒玩弄着她湿漉漉的发丝,盯着她的水影看。
她觉得那水中影影绰绰的身影被他看着,比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还更要火辣辣。
垂眸无声了一会儿,才轻轻道了一句,“孙系土崩瓦解,金系刚刚用兵,常系力量太小……”
那就只剩下把持着北平一代的于系,当真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