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险峻,山上的人隐世孤僻。
一应器具很难下山采购,所以桌椅都是藤条编的。
陈有容用习惯了,下山以后很难改。
这一间房间就是她亲手布置的,像极了住在山上的隐士才会有的陈设。
质朴、简洁,像是回归田园一般。
喝过了陈有容的汤,天色已经不早了。
吴军阀回自己的住处,发密电联系金军阀。
要求他致电催促军事法庭对孔凤翎的施压,务必把孔凤翎在幕州的事说的越严重越好。
金军阀本来都打算饶了孔凤翎,可他正在对孙家用兵。
正是最需要盟友的时候,对孔凤翎的承诺自然作废。
连下三道电文,叱责新ZF军事法庭办事迟缓。
新ZF那边是不希望金军阀和孙军阀打起来,破坏国内短暂和平的气氛,更不希望孙被吞并。
金军阀因为孔凤翎的事有了借口,说不办孔凤翎的事主持公道,他也没有必要听命新ZF。
孔老爷被上头不断施压,气的差点吐血。
吴军阀配合金军阀致电新ZF,说孔凤翎在幕州草菅人命。
列举了好几个证据,桩桩件件都有照片。
包括了大山路调动军队,在出租房内围捕婉兮。
剑指孔凤翎害死他吴家长孙,要求孔家马上交人。
孔家那边虽然找不到孔凤翎本人,却找到了酆都那边的目击证人。
证明孔凤翎是跟着吴凌恒去了郊外,然后失踪的,也在叱责吴凌恒涉嫌非法拘禁孔家小姐。
——
新ZF内部闹的天翻地覆,吴府小院里倒是安宁。
“少爷,二十夫人着实厉害,据说已经解开了副官身上的蛊。”清瑜低头汇报着。
吴凌恒垂眸喂着水缸里的蓝鲤,“是遮心蛊吧。”
“您对蛊毒也有了解?”清瑜学的乃是驭鬼之术,可不懂蛊术。
吴凌恒盯着缸里的鱼儿,“遮心蛊是种猫鬼蛊,得是个养灵猫的蛊女才能下蛊。”
“二十夫人是这么说的,怎么感觉您和她一样懂这些。”清瑜佩服道。
吴凌恒瞟了她一眼,道:“你要是和我一样多活一事,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自然知道。”
“您不提我还忘了,您是阴生子。”清瑜淡笑道。
吴凌恒拍了拍手里的碎屑,进屋洗手道:“副官现在怎么样?”
“很不好,在水牢里,身体都泡坏了。”清瑜表情有些不忍。
吴凌恒倒了热水,弄湿了帕子给婉兮擦身,“这怕就是段薄擎的目的吧,就算知道了真相,爹和副官的感情也不能修复如初。”
“大帅想给副官主持大婚,但是被副官拒绝了,他好像不太想娶香儿。”清瑜道。
吴凌恒反问她:“如果你是男人,你会在残废的情况下,娶自己心爱的女子吗?”
“会的,如果她没有我不行。”清瑜道。
吴凌恒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才继续,“可惜副官不是你,他自觉是配不上香儿的。”
“可他们有过夫妻之实。”清瑜道。
吴凌恒看得很透,“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只要找个思想开阔的,一样可以娶香儿。”
“大概肖副官就是这样想的吧,难怪不愿娶她了,怕耽误她。”吴凌恒淡淡道。
清瑜犹豫了一下,道:“听说大少爷总是去见副官,您看会不会是故意拉拢?”
“谁知道呢?他在外边闹那么多事,分父帅的权,还敢回府住。”吴凌恒的话里充满了讽刺。
清瑜沉默了一会儿,语调有些沉重,“可能是找不到借口反吧,他的那些手下,很多都是吴大帅亲自带回来的。”
“找不到理由反,难道要一直耗着么。”吴凌恒给婉兮盖上被子,检查了一下吊瓶。
确认吊瓶还有三分之一,又俯身往养妖环中送入阴气。
“哇塞,荷花池里的鱼儿好漂亮,蓝色的。”外貌传来了一个女童惊奇的声音。
外面,艳阳高照。
女童大概只有三四岁,趴在高高的水缸上面。
阳光照在她身上,让她的身子有一点点的透明的感觉。
她对水缸里的鱼儿充满了好奇,拨动着莲花的梗让水流动,来逗趣里面的鱼儿。
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居然没有察觉!!!
他摸了摸胸前的蛋壳,有些无奈。
走到她身后,轻轻捧住她的后腰,“这么个姿势,不怕掉进去吗?”
“啊——啊、啊——”她骤然听见他的声音,心虚之下,吓了一大跳。
明明是轻盈的灵体,还是兜头掉进去了。
费劲扑棱了半天才从缸里钻出头,浑身上下都被水浸透了,“阿、阿嚏——”
她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满头都在滴水。
手撑着缸沿,才没有掉下去,“臭夫君,都怪你!!要不是你吓着我,我会掉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