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罢了。”吴凌恒道。
四姨太入府晚,今年芳龄才十四岁。
年岁比婉兮还要小,倒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丫头。
四姨太心里还不爽,心忖【你才是小丫头,人家还是你的长辈。】
“怎么会有小丫头躲着偷看?”婉兮问道。
吴凌恒看了一眼,自己健全的双腿,“可能是觉得好奇吧。”
“也是。”婉兮见惯了,他可以下地行走。
差点都忘了,他在人前可是个残废。
此刻突然会走了,府中肯定很多人都会觉得奇怪。
无视了躲在树后的四姨太,二人朝院门走去。
刚好撞到,风风火火赶来的张氏。
张氏凌晨起夜,刚好遇到门口的家丁。
听家丁说吴凌恒来了,只是怕吵睡觉不敢叫醒。
气的火冒三丈,直接差人把那家丁痛打一顿。
自己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赶来吴有匪的东院一看。
恰好就见到,吴凌恒和婉兮走出来。
眼睛瞪得老大,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你的腿……你的腿!!!?”
“好了。”吴凌恒淡淡的说道。
这女人骤然看到,吴凌恒的腿好了。
心神巨震,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怎么好的?”
“在医院里医好的,洋人的医术果然是名不虚传。”吴凌恒撒谎都不用打草稿,张口就来。
婉兮看到张氏,差点都慌了手脚。
换了是她,还真未必答得上来。
见吴凌恒如此镇定,也冷静下来。
张氏上下打量着吴凌恒,“从什么时候开始医的?”
“这是爹安排的,怎么?他没告诉你吗?”吴凌恒冷冷的嘲讽她。
随着天色变亮,周围占了不少路过的下人。
大家伙儿都是头一次见到,吴凌恒如此挺拔的站在人前。
要不是大帅府,军令如山。
规矩都是铁打的,早就议论开来。
嘴上虽然不能嚼舌根,可心中难免都在暗自纳罕。
张氏脸上挂不住,转移了话题,“这么大半夜的,你来东院做什么?”
“你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吴凌恒反问她。
张氏黑着脸道:“你来找他,准没好事。”
“是不是好事,你自己问了他不就知道了,嫡母。”吴凌恒最后一声嫡母,教的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拉着婉兮,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氏暴跳如雷,大喝一声,“站住!!”
“嫡母,又有什么吩咐?”吴凌恒回头。
张氏从手下手中,接过桃木剑,“你昨天晚上喝血了。”
“鼻子这么灵?”吴凌恒面无表情。
桃木剑朝他的面门,直刺过来。
婉兮知道桃木剑对一般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对吴凌恒,可能却是致命的。
想也不想的挡在吴凌恒面前,手里的枪直接顶在张氏脑门上,“对……对不住了,嫡母。”
“楚婉兮!!你好大胆子!!”张氏瞪大眼睛,又惊又怒。
她仗着自己是天师后人,虽然没有灵根。
手持桃木剑,一样对邪祟伤害巨大。
可是功夫再深,也怕菜刀啊。
枪都顶在脑袋上了,能不害怕吗?
婉兮道:“我夫君只是过来,跟大哥聊聊庆州军务,是您先大动干戈的。”
“贱蹄子,把枪放下。”张氏粗野道。
婉兮不肯妥协,“您先放下桃木剑。”
“我放了。”张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的放下手臂。
心中却想着,吴凌恒今夜前来必有古怪。
还刚吸了人血,身上邪气凛然。
若这时候诛杀他,便是替天行道。
不仅不会遭天谴,吴军阀也找不到借口责怪她。
只要楚婉兮放下枪,她就立刻提剑再来。
婉兮从前单纯,如今也学会了兵不厌诈,“您把桃木剑扔在地上,踢远一点。”
“小丫头,挺多疑的嘛。”张氏讽刺了一声,把手里的桃木剑丢在了地上。
“碰——”
也不知道哪来的枪响乍起,张氏的脑门上出了个血洞。
她脑袋上被打一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死死的盯着楚婉兮,怒声道:“你……你……敢杀我,不怕我儿子把你碎尸万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