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就不行了。
殡仪馆后面有块空地,就专门是为了这个仪式,象征性地沿着这空地走两圈,这仪式也就算结了。
我先是念了王老好的追悼词,哎买,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家总理的追悼词呢,没辙啊!死人就爱听这个,说点好听的让他赶紧上路吧。
念完追悼词,我像游击队长似得领着一众亲属在空地上绕圈,左三圈右三圈,每绕一圈就要往纸轿里塞把元宝,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扯淡,但是没办法啊,农村人就信这个东西,你不装模作样的折腾一番,人家还不乐意呢。
终于,大伙的小腿都让我溜达细了,领着队伍直奔西头,在焚烧区,把车马、轿子、金银铜子、童男童女都烧了个干净。
亲属们抖落着丧衣大喊着:
"老好!西南路走多火呀!"
"爸!西南路走躲火呀!"
"爷!西南路走躲火呀!"
‘西南路走躲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这‘火’指的是太阳的火,鬼魂在进入鬼道前,都要经过这么一劫,亲属提醒死者‘躲火’,就相当于告诉他,‘慢走,路上注意安全’。每个地方送鬼魂的歇语都不一样,东北是‘躲火’,南方是‘躲冰雹’,还听说马来西亚是躲飞机......
童男童女从火里跳了出来,牵着高头大马,王老好叹了口气翻身上了马,直奔西方而去,西方有鬼道,过了三叉线,便有引路鬼使把人带走,剩下的就不该我的事了。
第九十九场葬礼,至此完毕。
刚一回头,看到在校场边缘还有一团破棉被,我不禁拍了拍脑门,瞅我这记性,这是死者生前盖的被子,按理说刚才就应该给烧了,现在人都走了,却是不能烧了,就得等百天的时候再烧了。
烧这棉被可是有说道的,这东西不能自己家里人烧,得找无儿无女的人给烧走,至于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这劳什子规矩是一个老神棍告诉我的,我虽然不太信这些东西,但一直也按规矩办了,只是这回给忘了。
嘿!人都走了,能咋滴!我也没往心里去,今个儿任务完成了,晚上找何阴阳下馆子去。
"冬哥,你猜这次赚了多少?"喝了点酒,丫的脸色通红。
我不禁睁大了眼睛,"多少?"
"两千!"
"老神棍啥时候这么大方了!"我抿了口酒道:"以前不都是一千五吗?"
何阴阳笑了笑道:"现在物价飞涨啊,殡仪馆也开始提价了,所以咱的分层也跟着长了,而且我爷爷还说了,再揽一次活,那咱就是一百场了,给咱分红一万!"
幸福像花儿一样绽放!现在对我来说还有什么事比挣钱更痛快?
嘿嘿,五弊三缺,大爷的,现在冬哥手里头也有点资金了,看样子也不是缺钱的命,那哥们到底犯的啥子缺呢?
如果说唯一有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身边缺个女人,细数哥的三段感情。初恋,被人甩了,后来两段感情十分神奇的并成了一段,最后全都拉倒了,难道我韩冬真的是孤苦之命不成?
何阴阳经常拽着我混迹夜场,我也试图寻找其中的刺激,可是怎么着也找出去面对小妖儿时的那种感觉。
灯光?摇曳?一群偷腥的人,外加一群卖肉的。刚开始的时候哥们还不好意思,后来干脆来者不拒,上下齐手。
是我成熟了?还是堕落了?如果青春只是为了发泄,那除去触觉上的快感,我又得到了什么?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逢场作戏罢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工作室里一堆啤酒瓶子,我和何阴阳习惯在酒瓶子上烂醉如泥。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上门了,我和何阴阳睡眼惺忪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韩先生!你可算见着你了,你赶快跟我回家看看吧!"
我睁大眼睛一看来人,不禁一怔,这不王老好的大孙子王二愣子吗?
"咋滴了二愣子!干嘛这么急急忙忙的!"我不禁纳闷了。
二愣子脸色难看起来,低声道:"咱家昨晚闹鬼啦!小六子说看见爷爷回来了,就在外头锅台转悠,晚上睡觉的时候,屋里总有动静,就看见俺爷一双黑布鞋在晃悠,大伙这一晚上都吓得睡不着觉,这不,挨到天亮我马上就来找你,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