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寝室总共四个床位,其他三个已经有人住了,我就在仅剩的唯一一个下铺放下了行礼,收拾起来。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寝室其他几个人回来了,他们仔细打量了我三秒钟这才伸出手来相互慰问,哥几个都十分的热情,性格还算好爽,看样子很好相处。
他们是昨天就来的,比我早了一天,原来我们学校的校车只接一天新生,怪不得今天我在车站没有看到。
"我叫李明,台安人。"
这是一个瘦小男子,礼貌地同我握了握手。
"我叫马超,盖州人。"
马超是一个精壮的汉子,标准的东北老爷们性格,好爽的递给我一支"七匹狼"香烟。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烟民,牙齿和夹着烟蒂的手指都已经微微泛黄,浑身一股烟卷味。
虽然我不大抽烟,但还是会的,没有拒绝,便接了过来。
七匹狼这烟挺冲,劲大,我吸入口中就被呛到了,咳嗽了两声,被三人笑话了一番。
最后一位兄弟是我的老乡,瀛洲的,叫陈玉明。
我打量着这个叫陈玉明的小子,个子挺高,皮肤挺黑,就是说起话来有点娘娘腔的味道却也不讨人厌。
我跟他握了握手,笑着道:"我叫韩冬,也是瀛洲的,咱俩还是老乡,你瀛洲哪的?"
"哎呀!老乡啊,我站前区的。"陈玉明听说我是老乡,语气夸张了几分,握着我的手更加紧了,我不晓得一个大老爷们的手为何这般的滑腻,让我心底恶寒,不自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和寝室的几个弟兄就这样认识了,晚上出去一起吃了饭,喝了酒,称兄道弟,很快好的跟一家人。今后三年大家都要住在一起,说是一家人也不足为过。
晚上的时候我在公用电话前排队打电话,总共就那么几个电话亭,队却排的老长,等了一个小时终于轮到我了。
我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打给我的女朋友,别误会,我女朋友不是小妖儿,相比于小妖儿那种梦幻般的女子,我现在的女朋友要更加真实一些。
她叫小翠,是我高中同学,当初我拽着何阴阳演了一出‘杨过骑大雕,勇救落难小龙女’的好戏才抱得美人归。
我和小翠在一起两年了,去年年底,小翠一家就搬去了北京,之后我们就一直电话联系,那叫什么来着,对,柏拉图式恋爱,我的初吻还给她留着呢,不是冬哥我太老实,关键是有何阴阳这么个电灯泡闪闪发光,我一直没找到下嘴的机会。
在电话里得知她在北京一切都好我便放了心。第二个电话我打进了家里,是我奶奶接得电话,老人家耳朵不大灵光,却非要抢着跟我说话,知道我安全到达,她十分高兴,把电话交给了老妈。老妈又唠叨了半天我这才挂了电话。
当我回到寝室的时候,三个‘酒蒙子’已经睡着了。我躺在冰冷的床上,想着这一天发生的种种,想着这破旧的学校,想着家里的亲人,想着我的小翠,渐渐地就睡着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当初与小翠离别的情景,我追着火车大声呼喊:"有机会我一定会去那座喧嚣的城市找你!"
风很大,我不知道小翠是否有听到,她只会伸出手臂跟我用力挥舞。我依稀闻到散落在风中泪水的味道,有些涩,有些酸,那些年少的身影在我心底流淌,我是多么希望多年之后这纯真年代的感情能永驻我心,却不曾想,这一别,却是缘分已尽。
我掐算的手指缓缓落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那是我第一次给自己算姻缘,却没料到十指连心的刺痛,从那以后,我便发誓,我再也不会给自己算命。...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哥几个看着我乐了,马超打趣道:"从来都只听说早晨起来换内裤的,还没见过早上起来要换枕套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做梦哭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