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林菊故意凶巴巴地瞪着他:“你要是敢,看我怎么收拾你!”
钱进一愣,然后笑得眼睛弯弯的。
他们的婚期定在三个月之后。
林菊不想让林大壮和秦氏多参与,而且还有林梅这个麻烦的存在,于是一切从简,秦氏一直不满意彩礼的数目,后来唠叨得林大壮都烦了。
“你要是不满意,你自己再去找个有钱的人家,一天天的,还不嫌丢人啊!”
秦氏跟林大壮爆发了一场大战,之后她才略微消停些。
这事算尘埃落定,宛桃也为林菊感到开心。
空闲时间多了,她就加倍地想念阿寻,她的回信在几天前才寄出去,大概还在飞奔向阿寻的路上,见不到阿寻,她就分外盼望着阿寻寄来的信,他飘逸的小楷在微黄的纸上,好像带了一点他掌心的温度。
元府。
催他回府的信又寄来了。
赵奕然心里很乱,外面飘着毛毛小雨,空气有些闷热,是让人很不舒服的天气。
他站在门口,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然后撑起油纸伞,往静心堂走去。
老太太本想泡个脚就上床歇息的,流苏却撩起帘子进来了:“太夫人,赵公子来了。”
听说赵奕然来了,老太太就又收拾整齐出去了。
现在这些小辈中,除了元战,她最看的上眼的就是赵奕然了,等以后他同宛桃成亲,那就是半个元家人,能不帮衬着岳家?
见赵奕然走进来,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奕然啊,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赵奕然朝老太太行了一礼,道:“晚辈前来是想跟您说,之前晚辈跟您提的,想娶宛桃为妻,是晚辈一时冲动了,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这话,他心里陡然一痛。
在心里酝酿了许久,赵奕然本来以为他可以接受这个结果。
老太太一愣:“你说什么?”
赵奕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晚辈觉得,我跟宛桃并不合适,所以,抱歉。”
元老太脸色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觉得宛桃的身份地位配不上你?”
赵奕然顿了一下,缓缓道:“确实如此。”
元老太气得捂住心口直喘气:“你当初是怎么说的?还说你家里的人不会干涉,现在你自己倒又嫌弃了?”
赵奕然只觉得心里的苦味一直蔓延上来,他道:“晚辈已经说了,那是一时冲动。”
“好,一时冲动!那琪儿呢?你是不是觉得琪儿的身份也配不上你?”
赵奕然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晚辈对元大小姐并无非分之想。”
元老太真是要气炸了:“你给我出去!我们元家的小姐,可不是能任由你指指点点的!”
赵奕然再向元老太行了一礼:“晚辈今日便启辰回长安,叨扰元家这么久,心中实在难安,这件事情是我的过错。”
元老太冷笑:“我原以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品性学识都是极好的,没想到也是个趋炎附势之人,既然如此,你当初就不该来提,这事我已经跟宛桃说过了,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
赵奕然道:“宛桃她不会在意的。”
就是她不要我,又怎么会在意。
到嘴的肥鸭子就这么跑了,元老太又心疼又恼火,再也不想顾面子情,连哄带骂把赵奕然赶了出去。
赵奕然撑起伞,再次走进小雨里。
他也曾想什么都不顾,按着元老太的强势,只要这边谈好了,定然会逼着宛桃嫁给他。
但是,这样对宛桃,就太不公平了。
有时候,他还挺怨恨自己的理智。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阿寻离开,已经两个月了。
前一个月,他一共寄来了四封信,这四封信几乎是接踵而至,他跟宛桃说了爷爷的事情,这次孟天泽从战场回来,情况不太好,军中出现了叛贼,孟天泽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偷袭,还受了伤。
宛桃的心也一直揪着。
孟天泽是个很可爱的老爷爷,在边关守卫国家这么多年,是一个可敬的英雄,况且,他算是阿寻唯一一个最亲的人了。
只是,这一个月来,阿寻的信没有再寄来,宛桃从开始的焦急,到生气,再到现在的坐立不安。
长安太远了,有什么消息一时半会也传不过来,她很担心他。
宛桃的变化,杜氏都看在眼里。
这孩子一向没心没肺的,最近这段时间怎么好像是有了心事一般。
杜氏也是从少女时代过来的,她隐约知道女儿可能是为什么事情烦恼了。
宛桃托着腮帮坐在桌子前面,烛火随着微风一颤一颤的,摊开的书,半天都没翻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