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代氏嗔怪地看了元琪一眼:“宛桃以后就是你妹妹了,你可不许这么口无遮拦地说话。”
哟呵,这话里带的刺可真是高明啊。
元琪得意地看了宛桃一眼:“我只有珠儿一个妹妹,哪里是什么人都能当我妹妹的。”
长得漂亮又怎么样,在这元府,她才是主人,代氏是她的娘亲,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代氏道:“别胡说八道,宛桃虽然不是我生的,那我也把她看做亲生的孩子,她自小乡野长大,规矩什么的是不大懂,你更要好好教她啊。”
母女俩一唱一和地说得还挺开心。
宛桃不想搭理她们,在前面越走越快,很快便穿过前面的拱门不见了。
代氏傻眼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这一转眼又让她跑了?
她也顾不上说了,赶紧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结果转过弯,就见宛桃靠在拱门后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夫人,你不是说他等很久了吗,你们还走得这么慢,我想,云州刺史的时间应该比较宝贵,经不起我们这般浪费吧。”
代氏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点不自然:“你说得是,那我们快点走吧。”
元琪还想说什么,被代氏瞪了一眼:“不许再说了。”
元琪有些不忿地闭上了嘴。
代氏看着宛桃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
仁德堂里。
云州刺史元庭品了一口茶,看了一眼身边年轻的后生,然后笑道:“这件事情若是属实,我肯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杜清敏起身向元庭行了一礼:“学生贸然造访,实在是事出紧急,冒犯老师了。”
元庭摆摆手:“你坐下,好好喝杯茶,这事我也是听你说才知道的,等一会那孩子来了,再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宛桃走到仁德堂,第一眼就看见了杜清敏。
从被劫来到现在,宛桃其实都没有感觉很委屈很害怕,可是在见到杜清敏的这一刻,她忽然就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见宛桃没事,杜清敏松了口气。
他拍拍宛桃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哭了,舅舅来接你回家了。”
等宛桃止住哭,拿着帕子擦眼泪,才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打量着她。
宛桃止住动作,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
这小姑娘果然跟景儿神似,难怪他能一眼认出来,景儿没啥大本事,长得倒是不错,这孩子完全遗传了他儿子的优点,看着古灵精怪怪可爱的,也难怪母亲硬把人家小姑娘带回府里来。
他也想有个这样的孙女啊。
整日板着脸很严肃的云州刺史大人,也忍不住燃起了怜爱之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慈祥一点:“你别哭了,告诉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这元庭倒不像是不讲理的人。
宛桃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元庭哭笑不得,他母亲怎么年纪越大越不着调,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便这孩子真是他们元家的孩子,也不能直接用抢的啊。
这不是让孩子离心吗?
见宛桃哭得眼睛有些肿,他有些心疼:“别哭了孩子,爷爷给你做主,今天你就跟你舅舅回去吧。”
事情出奇地顺利。
元庭有些舍不得,就建议道:“要不然先吃顿饭再回去吧?”
宛桃再也不想再这多待一秒:“不必了,我娘一定急坏了,舅舅,我们快走吧。”
杜清容知道宛桃今天吓坏了,他朝元庭歉意地笑笑:“那学生先带宛桃回去了,以后一定再登门道谢。”
元庭叹道:“道谢什么,这事本来就是我们元家做的不厚道,没给孩子留下阴影就是一件善事了。”
正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气势十足的声音:“我看谁敢把她带走!”
代氏扶着老太太出现在了门口。
见老太太来了,元庭有些头疼:“娘,我正要找你去跟你说呢,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这孩子就算是我们元家的,你也不能直接抢了来。”
老太太目不斜视地走进来,衣角带了一阵风:“怎么不能,我们元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面,堂堂元家小姐,怎么能在那种地方生活?”
宛桃下意识地往杜清敏身后躲了躲。
老太太却更生气,很不友好地瞪着杜清敏:“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情?这是我的孙女,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带走!”
尽管老太太不友好,杜清敏仍然很有礼貌,先跟她行了一礼,再道:“我是宛桃的舅舅,来接她回家的。”
老太太气得直拄拐杖:“你别说那些废话,你算她哪门子舅舅?今天谁也不许把她带走!”